第四章 变故丛生(第1/2 页)
王钊府邸房内,“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王昊听陶弘景讲山海经听的入了迷,那些传说中的修仙炼道、海外仙山的故事令他神往。
王昊的眼睛明亮,满是渴望的神采,“陶兄,你说传闻可信吗?若是能有机会前去一观,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陶弘景闻言思绪飘回至少时梦境之中,略回神才对王昊淡然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来日自是有机会的。”
陶弘景只比王昊年长两岁,二人之间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谁家府里送个帖子,王昊都会记得再给陶弘景准备一份,他时常想着若是自己有个兄长,怕也是陶弘景这般遥遥若高山之独立的气度。
翌日,空中飘着细雨,滴滴答答地淋湿了城内的青花石街。陶弘景还是按时到了王家府邸,王昊一副似醒未醒之态,自嘲道,“论做学问陶兄是魁首,论饱食终日,我若不是魁首,还有何人可当得?”
说罢又喊丫鬟送来几份水果点心,这才开始了讲学。轰然间,一阵电闪雷鸣,让王昊猛地一个颤栗,捂住了耳朵。
陶弘景放下本,还没等开口,一阵疾步声快速朝着房而来。
进来的正是王家主母,王夫人的衣衫也被雨打湿,发髻有些松散混乱,此时她已顾不上许多,她着急的道,“你们两个孩子快跟我走。”
又是一阵雷雨交加,陶弘景赶忙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王夫人脸上说不清是雨还是泪,她眼眶赤红的道,“有官兵围府,还有个后门可以走。陶公子,我儿就托付给你了。我一定会护你们出府。”说罢便重重一拜,陶弘景深知这托付,重如千金。他虽还未及弱冠,可已有了几分镇定自持之态。
王昊脸色发青,显然是被娘亲的模样吓住。陶弘景心思极快,拉住还在发怔的王昊,顺着夫人所说的方向急急赶去,王夫人则留下与官兵周旋,为他们争取逃离的时间。
王家府邸正院,此时已是风声鹤唳。皇帝的宠臣王道隆、阮佃夫率兵冲开司徒府大门,二人传闻师承长生极乐教教主,道法高深莫测,只是他们行事向来隐秘,只受皇上亲自调遣,因此,外界对此二人知之甚少,至于二人背后的长生极乐教更是神出鬼没,诡秘无常。这一行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整个府邸都陷入了混乱。
王钊一看府门被破,心中怒火中烧,他手持长剑,率领着府中侍卫欲反抗,气氛紧张而肃杀。不成想还未拔剑,便被阮佃夫一脚踢翻在地,众侍卫也被官兵团团围住,王钊眼看着自己和侍卫被困,不禁放声大笑,“不料我王钊也有今日。”
王道隆拿出圣旨,阴恻恻地笑了两声,“王大人,接旨吧!”王钊自知命不久矣,只得束手就擒,任由这些官兵冲进府中,大肆搜查。
陶弘景穿过游廊,总算走到花园尽头,刚穿过遮蔽的花丛,还未来得及清理身上沾染的尘土,就急急忙忙将王昊也拖了出来。
可刚一抬眼,阮佃夫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两个少年。
“罪臣家眷,还想逃?”
陶弘景按捺住心中不忿,神色如常道,“阁下是哪位大人?长史之罪,祸不及家人。”王昊看着眼前手持刀剑的官兵,感到眼前一阵头晕目眩,竟是瘫倒在地。
陶弘景忙想查看却被阮佃夫以剑抵住喉咙,不敢再动半分。
“何人?凭你一个童,也配问本官名讳?”
王昊的眼神充满恐惧,“不……不要伤害陶兄……”
陶弘景以指代剑,暗中凝聚一道剑气向阮佃夫攻去,将近一年的苦修终于让他的修为达到炼气四层,只是这样的修为在阮佃夫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只伸手一握便将这道剑气捏碎,他阴森森笑道:“原来这司徒府还藏有一个修士,只是你区区炼气期也敢班门弄斧,真是嫌命长!”说罢,他抬手一剑向陶弘景胸口刺去。
阮佃夫那随手一击便挟惊雷之势将自己的退路尽数封死,陶弘景心中绝望,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醉酒道士的身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酒葫芦飞了过来挡住了这一击,紧接着一道凌厉无比的剑光瞬时将阮佃夫击退,正是道士孙游岳。
孙游岳霸气说道:“谁敢伤我徒儿!”
阮佃夫持剑飞身而起,准备重击孙游岳。然而孙游岳看此情景却唇角上扬,单手飞快地在空中画符结印,然后猛然向前一推。一道强光向阮佃夫袭去,将其击退,嘴角也溢出一缕鲜血。阮佃夫心中骇然,仅凭单手一击便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此人莫非是结丹境修士?
王道隆在前院等得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几个漏网之鱼要这么长时间?”刚准备命人前去查看,结果却见到司徒府后院剑光冲天,阮佃夫被人逼至半空向远处逃遁,他立马赶上前去支援。
半空中的阮佃夫见孙游岳紧追不舍,他咬了咬牙,又从怀中摸出一把蛇影刃,随即一道乌光向后射去,孙游岳眼神凛然,如寒风中的冷刀,他屈指一弹,一个金色的指环迅速从他指尖飞出,向疾射而来的乌光撞去。两件法宝在空中相遇,瞬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周围的树木和屋檐都在这股力量的震荡下纷纷倒塌、坠落,一时间尘埃四起。
此人身上法宝倒是不少,斗法到现在,对方已经折损不下于四件法宝,孙游岳有些惊讶,瞬间又向阮佃夫的方向射出一张拘灵符,符咒瞬间化为一张光网,向阮佃夫罩去,阮佃夫脸色大变,而这一击却被及时赶来的王道隆以一面青铜法盾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