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朝堂激辩论王氏功过

中州都城。朝堂上。

“众爱卿还有还有事吗？”孔钦宗问。

朝堂上众臣都静默，无一人再出来禀奏。

“若众爱卿无事禀奏，寡人倒是有一事，要与爱卿们说说。”

孔钦宗此话一出，众朝臣都互相一看，不知孔钦宗要说什么，只有陈飞虎神态自若。

“此事与落英州有关。昨日寡人收到王泰将军派人送来的奏折，禀告寡人，前几日金国鹰城的少主启程回国，在落英州境内火车过山洞时，遭遇秽物流袭击，慌乱之中，鹰城少主被其所豢养的奴隶灰狮重伤，后送至落英州城内，虽有李氏后人全力救治，仍无力回天，鹰城少主命丧落英州，鹰城来使团其余部下，也都死于秽物流攻击。泰写信给寡人时，也派人送了一封信到鹰城，告知鹰城城主此事。对于此事，众爱卿如何看？”

孔钦宗说完，朝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发表意见。

见没有大臣站出来，孔钦宗又说：“此前，泰曾来宫中见过寡人，禀报落英州爆发了大规模秽物流，对东极港造成巨大损失，幸而后来被压制住了，否则东极港可能毁于一旦。因此，泰建议寡人实施戒严，以防其他州爆发秽物流。”

宰相刘安站了出来，拱手问道：“君上，是否意味着，落英州短时间内，已发生了两起秽物流？”

“的确如此。”孔钦宗回答。

朝堂上顿时躁动不安，许多大臣都皱着眉头低声交谈。

“臣明白了，不到一月，落英州连发两起秽物流，这在岁东国历史上从未有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臣不敢妄言。”宰相刘安禀道。

礼部尚金福站出来，禀道：“禀君上，此事正应了老臣此前的担忧，落英州发展太快，压榨自然环境太过，必然招致天谴，应当控制落英州发展，减少向生养之地的索取，求取天地人的平衡，方是长久之计。如今一月内连连爆发秽物流，正是神明的惩罚，落英州已到了不得不控制的时候了。”

“金尚所言极是，”户部尚钱代站出来，“君上，落英州之祸，根源在于其财政不归中央，凤山王氏就可肆意妄为，不顾及天道，只求眼前一时之利益，因而遭受天谴，更让他国贵族横遭惨祸。臣建议，趁此机宜，将落英州财权收归中央，釜底抽薪，今后落英州一切财税支出，皆需经由中央监管，遏制其过速发展，如此方可避免再次发生惨祸，以慰祖宗神明。”

“依金尚和钱尚所言，只要寡人将财权收回，就可保落英州后世平安无忧了？”孔钦宗问道。

“正是。”金尚和钱尚回禀。

“臣以为，金尚与钱尚所言，过于以偏概全了。”门下省侍郎叶少阳说道，金、钱二尚一听，脸上皆有不悦。“君上，若将秽物流事发，定为凤山王氏治理不力，就要收编落英州财权，这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且不说让凤山王氏自治落英州，是王族先祖赐予的无上荣耀，就单说爆发秽物流，是否就是落英州发展过速的结果，尚且无法证明，就急着要收回王族先祖赐予凤山王氏的荣耀，如此朝令夕改，其不让天下寒心，请君上三思！”

“臣附议。”工部尚周鸿祎站出来说道，“凤山王氏自王谢将军起，至王泰将军，三代人对落英州的发展成效，天下有目共睹，若论州富民泰，各州都应向落英州取取经。而且，过去百年间，即便其他州偶有秽物流出现，落英州也从未发生过这类事件，臣以为，爆发秽物流并非意味着凤山王氏的治理出了问题。”

“哼！”钱尚冷笑一声，“秽物流自古以来，便只会出现在治理不善、礼乐崩坏、天道被损之时，惩罚警醒执政者，此乃神明意志的象征，不容反抗，当然，反抗也是没用的。周尚为了偏袒凤山王氏，竟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也忘了吗？”

说完，金、钱二位尚都冷笑起来，朝堂上也有好几位大臣一起发出了笑声。

周尚并未理睬钱尚的质问，而是向孔钦宗拱手问道：“君上，臣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

“爱卿请讲。”孔钦宗说。

“方才，君上讲到，落英州东极港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秽物流乱，但被及时压制了，臣想知道，这次规模有多大，是如何被压制的？”周尚问道。

“哦，此事王将军先前来都城时，曾带了一本来，上面记载了关于那次秽物流乱的详细说明，寡人记得，那次规模有五六十只秽物流，但泰提到，似乎这些秽物流是变种，能被攻击致死，因此将那秽物流乱压制了下来。”孔钦宗说道。

“什么，攻击秽物流？那岂不是在攻击神明吗！这，这实乃大逆不道啊，君上！”金尚听了孔钦宗的话，故作大惊失色，拜倒在地大呼悖逆。

“是啊，”钱尚也跟着拜倒，“这也就说得通了，为何落英州会再次爆发秽物流乱，若是不趁早行动，恐怕落英州还将遭遇不幸呐，君上！”

听了金、钱二位尚所言，朝堂上接连拜倒了七八位大臣，都是与两位尚同一呼声。

“金尚，钱尚，还有你们，难道都在诅咒落英州吗？”叶少阳呵斥道，“还是说，你们希望落英州再来一次秽物流乱？”

“叶大人，朝堂之上，请你注意你的言辞！”金尚说道，“微臣一心为君上、为王族、为岁东国子民献言献策，为何你要故意曲解微臣的意思，就因你是凤山王氏的姑爷，就敢在朝堂之上，公然诋毁同僚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君上和王族！”

叶少阳心中一惊，连忙向孔钦宗拱手禀道：“君上，微臣绝无此意，适才言语不当，并非袒护凤山王氏，只是微臣以为，既然秽物流能变种，甚至能被攻击致死，此事多有谜团，不能就此草率下结论。”

孔钦宗似乎在衡量两方大臣的立场和言论，并没有对此发表态度。

见孔钦宗不说话，周尚拱手说道：“君上，从历史记载和近几十年发生的秽物流乱来看，落英州之前，秽物流皆是不可抗，不可被消灭的，任一地方，若是出现秽物流乱，则只能任其毁坏杀戮，直到其自行消失，规模一般也不超过3只。但落英州此次出现的秽物流，规模竟达到五六十只，如此规模，若是不可被消灭，这些秽物流足以毁灭半个国家。既然可被消灭，臣以为，这也是神明的旨意，不用大惊小怪。”

宰相刘安此时站出来说道：“君上，金尚、钱尚，和周尚、叶大人，均各执一词，也各有道理。臣以为，眼下应着眼的，并非秽物流乱，也并非争论凤山王氏功过，而是鹰城少主薨于落英州，此后若是鹰城、金国就此事向我国发难，应当如何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