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眼看他楼塌了(第1/2 页)
今日地坛太过热闹,风临的确也身处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显得格外不起眼。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她甚至躲到了一个人群看不到的角落中观看这一切。然后当富丽堂皇的黄主轿辇上走下来一个人时,她震惊得收缩了瞳孔。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何有些人在看到自己的真容时露出那副表情,今日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了自己的脸上——黄裳竟然和自己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风临的视力极好,两地虽然间隔很远,但她依旧看得清清楚楚。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容貌相似或相同的人也一定不少,甚至画笔本就可以画出一模一样的人。但自己和她“撞脸”真的只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这背后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还有,这两个世界又是什么关系?明明完全不一样,却又处处一样。
震惊之中,她看见玄殷牵着黄裳的手走到了高台之上,又看到了昨夜匆匆一面的白梧眉头紧锁地出现在那里。玄殷则微笑着,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扫视着整个场间,风临这时特别想问问他,对于自己和她妻子容貌相同一事有何见解。
今日地坛周围十数万人,或许只有风临一个人知晓玄殷的身份,这时她才猛然想到,那个要被处决的犯人,是天狼的手下。她忽然有点儿好奇了,这种情况下,他救还是不救?
“命之所归,神人无异;天下为公,贵贱无分。”这几句话传入了风临的耳中,她平静地注视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义士。
十分不解,但莫名钦佩。
在她的世界里,严酷的环境下,每个人都只为活着而活着,抢夺和杀戮是所有人的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她很不解这个人的理由——别人是贵是贱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若自己是“贱民”,为此而斗争倒是情有可原;但他既然是受益方、掌权者,又何必身先士卒,伤己助人?
可他要守护的人类,就是这些沸沸扬扬的观刑者。
他要帮扶的弱者,这时正聚在一起唾骂他。
他已背叛的神族,此时正在高台之上处决他。
他所追随的主子,正面如止水地坐在高台之上。
他不曾看向玄殷一眼,也不知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玄殷也未曾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片刻,只是一直扫视着人群中的每一张脸,或许在寻找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找。
风临不理解受刑濒死的白药,也不关心这些凡人神族的命运。她只是觉得没意思,确切说是觉得胸口很堵,她不明白为什么。
……
……
玄殷一直在人群中寻找,他在赌,或许她会来。
终于他发现了地坛中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当所有目光都看向白药时,只有那双眼睛打量着他。
风临不知为何心情不好,准备离开前扫了一眼玄殷。
很巧,玄殷也看向了她。
二人离得很远,但却看得很清楚,那一刻,风临读懂了玄殷的眼神,玄殷知道风临读懂了他,微不可查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低头抿了一口茶。
茶还未入咽喉,便传来一阵阵惊呼声,然后白药的眉心中箭,同时那一抹身影就消失了。
……
……
风临杀了白药,她觉得内心得到了一点儿解脱,或者说,是白药得到了解脱。
但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跟踪了,而且对方可能已经跟踪了自己有一会儿了,只是自己刚刚才发现。
地坛上的人还没有散,黄城中很空旷,风临无论走在哪儿都非常显眼。她装若没有察觉,很随机地向南走,周边的建筑越来越红,渐渐走入了丹家的地盘范围内。
走了将近两刻钟,风临的心渐渐有些沉重。因为那些人没有像她预想的那般被甩掉,反而跟得更近了,人更多了。
就这样来到了一条无人的街角处,她一个翻身来到了路边的一处朱楼,灵巧地翻身一跃,便来到了朱楼顶端。
危险就是在这时发生的,弩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这里至少埋伏有一个五十人的暗杀小队!
刚刚在地坛离开时自己所选的方向本就是随机的,但却能够遇到对方的提早埋伏,只能说明这黄城之中今日到处都是杀机。
就在这时,她觉得天狼欠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今日的地坛凌迟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天狼的局。
弩箭如雨,风临如风,穿梭在箭雨之间,仿佛一道道残影。残影卷过,朱楼上方仿佛掀起了一片片灰尘,弩箭无一射中,倒是将这朱楼射出了千疮百孔。
风临旋转腾挪之间,两根手指凭空捏住了一支弩箭,朝着它射来的方向随机扫射而出——却没有达到在圆场围猎的效果,对方竟然带了盾牌,而且看坚硬程度,明显是早有准备的特制盾牌。
关键是,在这波箭雨过后,她能感受到暗中潜藏的人已经换了一个阵型。
“看来这黄城能够伫立于此千百年,果然是有些道理的。”风临心中感慨。
第二波箭雨来袭,跟随而至的是一片毒烟,风临不得不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全靠耳力和自身的敏捷度闪躲。 她不会再被动挨打了,决定主动出击。必须赶在第二波箭雨结束之前找到包围人群的突破口,否则等他们换了站位,就只能应该更猛烈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