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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浩荡百川流(第4/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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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哥俩咋个办?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啊。

不如翻阅那本册子?

越来越心有灵犀的两位地仙,别说嘴上言语,都用不着心声交流,就几乎同时落座,埋头看。

在那积翠观,老真人梁爽转头望向庭院中,一袭白衣好似从地下一个蹦跳而出,瞧见了那位女子国师吕碧笼:“哟,老真人才收嫡传,又找道侣嘞。”

梁爽只当耳旁风,难道那绣虎崔瀺少年时就是这么个无赖德行?回头得问问小赵。

崔东山晃着袖子,大步走入屋内,坐在女冠马宣徽对面,直愣愣盯着那个道号满月的吕碧笼。

按照虞氏王朝的秘档记载,护国真人吕碧笼,算是半个谱牒修士出身,曾经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道观内修行,因为清心寡欲,志在求真,故而一直修出了个元婴境,她才开始外出云游,路过虞氏王朝京城时,见积翠观是个道气浓郁的福地,便在此歇脚,得了个朝廷颁发的道牒,依旧不愿显露境界,等到乱世来临,她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虞氏国祚断绝,才违背本心,主动放弃一贯的清净修行,勉强算是大隐隐于朝,当了护国真人。

至于那座地方上的小道观,当然是真实存在的,那个虞氏藩属小国的礼部档案和地方县志,确实都有明确记载,即便那座小道观早就毁在战火兵戎之中,相信肯定也会有个女冠名为“吕碧笼”。

女子国师备感不适,只是有身份煊赫的老真人梁爽在场,她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悦神色。

一个能够肆意调侃龙虎山外姓大天师的“少年郎”,岂是她一个小小元婴境修士能去招惹的。

崔东山一开口就让吕碧笼道心震颤:“听我家先生说,你其实出身三山福地万瑶宗,是那仙人韩玉树安插在此的一枚棋子?”

“这会儿是不是还心存侥幸,想着到了我们天目院那边,韩玉树会为你斡旋一二?比如韩宗主会授意他女儿韩绛树,暗中通过虞氏老皇帝,或是继任新君,找理由为你开脱,好在院那边减轻罪责,最好是能够以戴罪之身留在洛京,哪怕失去了护国真人的身份,争取保留一个积翠观观主的头衔,用你的私房钱,舍了自家嫁妆不要,再耗费个两三百年道行,也要大办几场周天大醮,好将功补过?”

“是不是想说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说吧,你在万瑶宗金玉谱牒上边的真名叫什么?不要把我们天目院当傻子,我很忙的,没那闲工夫陪你玩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勾当。”

听到那个白衣少年一口一个“我们天目院”,这个“吕碧笼”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怕了。

梁爽境界足够,对吕碧笼的心境起伏洞若观火,便以心声问道:“是你瞎猜的?”

崔东山笑答道:“我可不敢贪功,是先生的猜测。我哪里想得到这个冒用‘吕碧笼’身份的娘们,会这么不经骗,不打自招了。”

犹豫了一下,崔东山还是告知这位老真人一个更大的真相:“之前先生与韩玉树在太平山旧址那边有过一场各不留手的凶险斗法,韩玉树撒手锏尽出,符箓和阵法造诣极高,先生再联系洛京和青篆派的阵法,就有了个猜测。以万瑶宗擅长当缩头乌龟的行事风格,既然打定主意要创建下宗了,肯定会有吕碧笼这样的马前卒,早早出山布局。总而言之,在先生那边,这就是一条很浅显的脉络。”

梁爽抚须而笑:“陈小道友心细如发,明察秋毫,不随贫道当个‘天真道士’,真是可惜了。”

至于陈平安跟韩玉树的那场斗法,梁爽听过就算,何况崔东山最后那句“很忙的,没那闲工夫”,本就是故意对自己说的。

崔东山瞥了眼那个福运深厚、极有宿缘的年轻女冠,有无机会挖墙脚撬去仙都山,反正这个马宣徽是要留在桐叶洲的,极有可能会被梁爽留在梁国某个道观,那么在自家宗门当个记名客卿,不过分。

事实上,女冠马宣徽说是嫡传,并不严格,其实她只是梁国真人“梁濠”的记名弟子,却非真正能够继承梁爽衣钵的那个人。故而梁爽与弟子马宣徽,缘来即师徒,缘散则别脉。

梁爽这一道脉,只浩然山巅才知道些内幕,是出了名的香火凋零,实在是收徒的门槛太高,而且有条“上古天真,口口相传,传一得一”的祖训不可违背。

这就意味着梁爽这一脉道统,历来都是一脉单传,师无二徒。

在这之外,又有一份极为隐蔽的玄之又玄。事实上梁爽寻找传道恩师的转世之人多年矣。

简单说来,自从第一代祖师开山,立起道脉法统,在那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一条传承将近万年的悠久道统,就像从头到尾就只有师徒两人,只是互换师徒身份而已。

突然想起一事,那个野心勃勃的万瑶宗韩玉树,该不会已经被陈小道友给那个啥了吧?

梁爽反正闲来无事,便双手笼在道袍袖中,迅速大道推演,天算一番。不料很快就伸手出袖,使劲抖了抖手腕。

哟,烫手。

虽然演算不出一个确切答案,那韩玉树依旧生死未卜,可在老真人看来,其实就等于有了个板上钉钉的真相。

几千年的山居道龄,又没活到狗身上去。

梁爽微笑道:“回头我就与小赵打声招呼,帮我放出风声去,就说韩玉树曾经活蹦乱跳的,有幸与老天师梁爽论道一场。”

如此一来,再有旁人精心演算,就得先过他梁爽这一关了。

崔东山故意对此视而不见,只要我什么都没看到,先生就不用欠这个人情。

崔东山只是抬起一只手,凌空指点,咄咄怪事。

那个化名吕碧笼的万瑶宗谱牒女修一头雾水,不知这位天目院的儒生在做什么,听他的口气,她猜测眼前眉心一点红痣的少年极有可能是那位刚刚跨洲赴任的年轻副山长温煜。

梁爽扫了一眼,却知道崔东山在捣鼓什么,是一个围棋定式,以变化众多著称于世,故而被誉为“大斜千变,万言难尽”。

山下的国手棋待诏,山上的弈林大家,曾经对此都极为推崇,但是后来却被白帝城郑居中和绣虎崔瀺一起否定了。彩云谱之一,郑居中唯一中盘劣势极大的一局,就是以大斜开局,崔瀺只是在官子阶段棋差一着,最终输了半目。以至于如今的棋坛名家,几乎都不再以大斜定式先手。

梁爽不觉得崔东山是在炫耀什么,毕竟天下棋手能够与郑居中下出这么一局棋,兴许能够沾沾自喜一辈子,可是对满盘占优却功亏一篑的绣虎而言,反而是一种无形的耻辱。可崔东山此刻为何如此作为,老真人没兴趣去探究,有些人做的有些事,外人是如何想都想不明白的,比如当年大玄都观孙怀中借剑白也,这位道门剑仙一脉的执牛耳者,等于放弃了跻身十四境。

崔东山冷不丁问道:“你愿不愿意脱离万瑶宗?从此就只是当个与三山福地‘无缘无故’的吕碧笼?”

女子惨然一笑。宗主韩玉树何等枭雄心性,以铁腕治理一座福地,岂会容忍一个祖师堂谱牒修士的背叛。她敢这么做,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她已经有了决定,既然身份败露,肯定还会牵连万瑶宗被庙问责,那么韩玉树就注定没办法帮助她脱困了,只会尽量与她撇清关系。所以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去天目院,被盘查,被院山长刨根问底,被关禁闭,说不定还会被拘押去往中土神洲的功德林。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还年轻,是有希望跻身玉璞境的,大不了就当是闭关修道了,不过是从这洛京积翠观换了个地方。

这也是韩玉树让她早早离开三山福地的根源之一,希望她在一两百年之内,在桐叶洲这个虞氏王朝的积翠观打破元婴境瓶颈,在这期间,韩玉树除了会传授一两种极其上乘的道法秘诀,肯定还会暗中为她倾斜大量的天材地宝和神仙钱。到时候,吕碧笼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创建下宗,使得韩玉树坐拥三座宗门。

崔东山微笑道:“在剑气长城,或是北边的宝瓶洲,像你这样的临阵退缩,可是要被斩立决的。”

“你要是觉得院知晓此事后,就只是将你关个百来年光阴,那也太小看如今庙秋后算账的力道了,尤其是你这种居心叵测的地仙,罪责最大,所以听我一句劝,离开积翠观之前,赶紧多敬几炷香,看看能不能请来道祖保佑,亲自替你向庙求情。不然你会被关到死的,别说是跻身了玉璞境,就算是成了仙人,又如何?”

“对了,别忘记一事,如今五溪院的山长是北俱芦洲鱼凫院的周密,他的脾气如何,想必你一清二楚,不然堂堂山长,也不会在功德林闭门思过,庙甚至都不敢让他去天目院,就是怕他每天住在桐叶宗不挪窝。届时大伏、天目和五溪三位山长共同议事,周山长听说了你的丰功伟业,你觉得会不会帮你说好话?退一万步说,韩玉树就算失心疯了,也要保下你,你觉得周山长会不会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本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女冠,又见到那白衣少年抬起一手,双指并拢,眼神坚毅,信誓旦旦道:“我温煜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在天目院的山长和当学宫司业的先生那边,不把这件事给坐实了,不把你关到白发苍苍,以后我就跟你一起姓吕。”

老真人梁爽喟叹一声:“积翠观的茶水真心不错,不能白喝,那贫道也提醒满月道友一句好了。离开积翠观之前,除了敬香祈福,可以多带几百本,被幽禁后聊以解闷,再随身携带一面镜子,做个伴儿,美人白发镜先知。”

女冠惨无人色,蓦然转头,先双手掐道诀,再祭出一件秘宝本命物,似乎施展了一门封山屏障术法,这才颤声道:“晚辈知错了,梁天师救我!”

梁爽哑然失笑,摇摇头:“满月道友,哪有你这样病急乱投医的,贫道可不是你的救命稻草,这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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