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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埋骨温柔乡(第2/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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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失而复得的欣喜过后,自然是要好好地训一顿不听讲的药巧儿,而今正在询问之际,药巧儿支支吾吾,言语尚有不通,没法将前因后果和盘道出,最后往齐岸和花花这边胆怯地一眼,林语有所觉察,朝齐岸这块寻过来

花花缠着齐岸道,她的话能够说得完整了,“跟我去……随我回家……”

“好……”,齐岸恍恍惚惚间,已经被花花拐走

林语来到那个巷口,人影却是半只都无

鱼城,一家不甚起眼的小破院子

门上牌匾挂着扭扭捏捏的“凝露”二字,虽是风雅的名,却无奈落了个俗人的笔法,若是稍微苛刻的法大家路过,怕是恨不得投笔不干,抡起大锤也要把这院子砸个稀巴烂

谁能料到,南芝殿的沈殿主却在这等破烂不堪之所

沈亦允来药山是隐密,所带随从本就不多,何况那些下人个个都是知晓沈亦允对这怪异总也长不大的小姑娘的纵容,不敢阻拦,故而花花带着齐岸障碍全无,**,齐岸不知怎么了,竟也由着花花胡闹,倒似个孩童乖乖跟从,来到后院,花花低头钻进一垛草丛里,齐岸只好也跟着她穿狗洞一样俯身下去,拨开一团团乱糟糟的叶片,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没有来得及起身,抬头却见一人,遥遥站在庭子中央,一袭青白色长衫,轮廓瞧不真切,只道是清风朗日,丰姿卓绝

那人右手里一柄南越环泛着银光粼粼,抬臂向着庭对面一排排木桩,那些木桩成列成行,各自都长着一丛丛木杈,其上似乎是涂了什么汤剂,引得一群鸟雀停留不去,远远望去像是毛茸茸一棵棵斑斓叶片的小树,那青白人影抬腿冲入木桩阵中,那些个本静止不动的木头桩子霎时不停转起,木杈宛如一条条触手,四处挥动,南越环忽而扩成大圈,忽而又缩作小状,利刃磨过木桩,大大小小,变幻莫测,那些鸟儿上上下下,起起落落,遮迷了齐岸的双目,待得他再定,那影子已然出了木桩阵,地上铺满了一片薄薄的羽毛,随风一直吹扬到齐岸这边,而桩子上的这群鸟儿,竟是一个个皆被拔掉光了羽衣,成了秃毛

那人练完一遍,仍是泰然自若,一点想要喘气的预兆都没有,衣裳整整洁洁,光风霁月,潇洒不羁,转过身来,齐岸看清了他的面目,不是沈亦允还是谁!

沈亦允想扳倒闻人府不是一天两天了,西蜀有辛夷宫与他争来抢去,虽始终低他一头,却也不是轻易就能压制住的,闻人府在东乔,可谓是一家独大,暗门与闻人府交情颇深,这一时半会羁绊是斩断不了的,阵宗功法逆天而行,足可以一当十,也只有阵宗中人有望与九幽剑匹敌,但却也是人丁凋零难以抗衡,何况林本身就与阵宗牵扯不清,所以……他选中了与阵宗相看两厌的药山

此来本是为同药山掌门叙旧,拉拢共同对付闻人府,九幽掌权世世代代深入人心,要想彻彻底底取代九幽,仅仅有灭族一条路可走,现这一代只剩了闻人和闻人息两人,他先前已探听到闻人息最后出没在北方天山上林寺附近,要不是上林寺出手阻拦,他也不至于查了几年还一无所获,但现在循着这丁点眉目,再给他一点时间,无论生死,他都能找出闻人息来,只要这两人一走,九幽无以为继,东洲的势力,南芝殿也可分得一杯大羹,再不用为辛夷宫所制衡

沈亦允对花花的执着很是无奈,她只不过出门一趟,又偷偷逃离画眉,又撞上这成日里不务正业的齐岸,自花花与齐岸无意相识,似乎就为他着了迷,在他身边是三天两头嘀嘀咕咕,这当然不是指的**之情,而是正如林言所比的那棵失情草一般,在花花眼中,齐岸即那举世无双千金不换的玩意儿,沈亦允招人来准备将他锁起,毕竟他破了沈亦允的谋划,坏了沈亦允的计策,齐岸见势不妙,总算回过劲来想要逃掉,沈亦允却是一环挥出,正正劈在齐岸下一步的路径上,重重包围之下,退无可退,齐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入了狼窝虎穴,他只好与沈亦允讲道理,“沈殿主,你这样做,可是不厚道啊……”

沈亦允将花花护到自个身后,花花眼里则是明明白白写着天真懵懂,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的话,沈亦允满脸不屑,“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统,有几个手上没有沾过因果人命,我幼时曾亲眼目睹两个姐姐一个兄长在我面前丧生,血流成河,自此我便看淡生死,也决意不做好人,这事告诉你也是无妨,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反正你现在仅有两个抉择,一是一死了之,让我稳稳妥妥封了你的口,但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自寻死路,况且我若杀了你,芳华恐怕又会与我吵闹个一两天,万一她赌气不吃不喝伤了身子,岂不是不划算,二是你脱离暗门,做我南芝殿的人,看在芳华对你这新鲜劲过了这么久还不削减的份上,你平日里只须陪她就好,不需要做其他任何活计……”

齐岸本听得第一个是死路一条,已是暗自咕哝,“傻子才会不走第二条”,可当他知晓了这一个的明细,自己又是立即下定决心做了那个笨蛋,“虽我四海漂泊,时常自感身若浮萍,可生是暗门人,死了我也要做暗门的鬼,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今儿我就是慷慨就义,也绝不落后人口舌!”

再说……他要是应下了,那他于花花不就不过是一个用完可以随时扔的物什吗?他虽则说……对花花也……并不反感,但这算得哪门子事?

“你还挺有骨气,可不过是有勇无谋,一看就是早死的命,想当年夜犬受人之托,前来刺杀我的兄长沈亦非,那玩意是你师父那一辈的人,你铁定不识,他是个出了名的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儿,手段却又是残忍狠厉,你可不知道,他看不起我们这几个庶子庶女,只觉得我们污了他的血脉,从小动不动就对我们发脾气,轻则小打小骂,重则棍棒伺候,我如何都是个少爷,他对我下手总是有所顾忌,可我的两个姐姐怕是活得都不如畜生,娘亲早死,父亲从来不管不顾,嫡母又是一贯的纵着……”

他缓了一口气,“我也是太久没有和人说过心里话了,你个将死之人,不如勉为其难听我发发牢骚好了……”

也不管避在墙边的齐岸有没有在认真听,他就径直往下说

“我甚至不晓得自己,该不该把这档子事怪罪到夜犬身上,我还能忆起,那日是在一个夜晚,殿中一座宫楼,唤作三井室,沈亦非就在那里,照常是饮酒作乐,歌舞升平,好不快活惬意,我和三姐伺候一旁,呵,可真是就如他的奴仆一样,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任劳任怨!夜犬和苏别交好,大概是从那心狠手辣处学的机关,那台上的舞跳得如何如何,我是根本没有记住,我只知道,那乐声一停,一张罗网立即从天而降,毫不拖泥带水,我被三姐拉着只管跑,四周是一片狼藉,杯盏倒地,酒汤泼洒,仆人乱冲乱撞,那些小箭四面八方朝我射过来,三姐紧紧捂着我的眼睛,拖着我出来,最后我看到,阳光缓缓从她的指缝中泄出,那样刺目,却又是那样温柔,我抱住她,望着她浑身的箭矢凛凛一片,原来……她已经断气了……”

“沈亦非去世,是他得罪了人,咎由自取,死有余辜,算起来,我或者理应多谢夜犬,要不是他,我也不能继位……”

齐岸突然开口,“那……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四姐呢?她又是如何……”,齐岸只记得他之前说排他前头的那三位去世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可没等问完,齐岸便乖乖住嘴,如果沈亦允想言明,自然不用他催促,况且现在又不是让他专心听故事的时候!

沈亦允却不再答他,仿佛他的四姐是一道他难以开口的旧伤疤,揭开了便历历往事在目,淋淋血肉模糊,他低垂着头,看了花花只一刹,就别开脸去,她笑靥如花,干净得不掺和杂污一点,灿烂得日光都为之一凛,沈亦允却是,仅剩了缄默无言

齐岸眼珠子已是不安分地开始转溜,瞅见有一处的墙头低矮,大约七尺多高,轻功一跃就能极容易地跳上,沈亦允虽说恍惚一时,但又怎会不对齐岸留个心眼,齐岸脚步挪动才一点,沈亦允的南越环已然扎到他眼前,齐岸回身一抖衣袖,顿时一大片一大片花叶倾泻而出,漫天飞舞,把齐岸完完全全遮挡住,卷成一个风柱,花花见那形形色色缤纷五彩,拍手笑了一下,就欲伸手去抓,沈亦允怕花花误被这些尖利的暗器割伤,圆环脱手而出,于空中渐变渐宽,套住了整个风阵,齐岸耳中只闻唰唰啦啦的声响吵闹,同给鸟儿剃毛一样,南越环把上上下下打着圈儿的树叶撕成碎得不能再碎的小片,可沈亦允收回南越环,却发现本应处在阵中的齐岸,已经不见踪迹

齐岸脑子里乱作一团,只觉是天旋地转,被人揪住衣领往外一提,再看时已是出了自己造的风阵,他醒醒神,沈亦允朝他瞥过,却是不再盯他,反而是眉头不展地瞧着他的后头,“是何人在此,偷偷摸摸,不成体统?”

“沈殿主也是好雅兴!大老远地跑来我东洲做客,也不招呼一声!”

树干后的那一块,走出两个人来,齐岸回身,其中一个他凭那腰间佩剑,一眼便认出是辛夷宫的琥珀,另一个略矮一头的蒙着面纱,只依稀由着身形猜测是个女子,齐岸开始怀疑是辛夷宫的少宫主辛锦柔,后来却越看越不像,那姑娘说话就甚是嚣张,“沈殿主以为这世间的处事,当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无人再知吗?你须晓得,上有苍穹日月,下有川河湖泊,前有诸神佛魔,后可还有……我这天机神算……”,那女子右手自怀中摸出一个罗盘,对着庭中各处方位比划一二,另一边左手五指看似随意地拨拉几下,忽地探入袖中,揣出八枚木镖,甩手分别使没入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墙垣,沈亦允把花花护在后头,齐岸也恢复了那股子机灵劲,见机行事,顺势同花花一道匿入沈亦允背后,寻求庇佑

那姑娘眨眼间已布置好一切,如今慢慢悠悠跟他们耗时间,“沈殿主屡屡碰壁后,会从药山着手,这傻子都能瞧出来……”,她口气虽是狂妄自大,但齐岸也必得承认,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随随便便算出来的,东洲势力众多,光是一流的大宗门就有五六个,是和小势力合作蚂蚁多了咬死大象,还是和药山这种大家伙结盟分而食之,不是摸准了沈亦允脾性的人,谁能轻易看透,“再来只要探听清楚你在药山的居所就够,你来这并不能带太多随从引人注目,更不能领走你殿上那些武功高强的长老多生事由,你又端得是个自尊自傲的性子,练武时从来是独身一人,不留仆人照看,也不知是不是怕人偷学了你那些个蹩脚的招数?”

她不过一笑,“这样……岂不是灭了你南芝殿的绝佳时机?”

“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我是始终不明,但也不妨碍将她纳入我的妙计之中,你对她可说是太过放任,那唤作画眉的侍女,糊涂软弱至极,你却只是因着花花欢喜,数次犯错都没有驱逐她,我埋的眼线来报,南芝殿沈殿主近来言行有少许异处,我占了一卦,就明了那不过是你安抚人心的替身,我守在鱼城,料定花花不过两三天定要出门一转,果不其然给我等到,那两人都不是会刻意隐匿行踪的人,你派的在暗处跟随的侍卫,凭我的本事三两下就可解决,我稍一用刑,那丫头就什么都吐出来了……”

沈亦允险些被她气得吐血,“你……你竟然利用芳华!”

那女子也不知是不是谦虚,“实是你太过不谨慎,做事漏洞百出,而恰恰遇上了我这鸡蛋里也要挑骨头的敌手,如何能赢?”

女子抬手拍了两下,接着才闻得声过,霎时从那八支木镖里,一轮过一轮射出无数只小箭来,遮天盖地,最奇异的是,无论沈亦允打落多少,那掉在地面的箭矢像是认准了方位,在地上弹跳几个来回后,又能重回到木镖之中,是源源不断,滔滔不竭,庭中除却靠墙一棵大树,无遮无拦,正是布此阵的绝佳之地,女子话语里透露着隐隐的自傲,“此乃我苦心钻研,自行创的阵图,还未有名,然而今日,我决心称它为枯枝阵,寓为南芝殿的衰败枯竭,自它而始!”

“口气不小……”,沈亦允虽觉这箭密密麻麻,无休无止,却仍在他可控之内,身居高位多年,他怎会认输给这不值一提的无名小辈,正当他决意破阵之时,阵外的女子身子猛地一跌,整个人软倒在地,她向着琥珀,“这……可是软骨散?”

琥珀不为所动,“你不尽全力,这仅仅是小许惩罚……”

“你故意放水,是算准了沈亦允会追查闻人息的下落,欲借他的手去找那闻人息,虽说推衍之术,可算因果轮回,万事万物,然始终得有所凭借,否则光是明天的一件小事,都要算到猴年马月,又有何用,故而凭你现今,是推不出闻人息的所在……”

“是那人告诉你这许多的吧?”,那姑娘屈服得彻底,齐岸也是惊讶于是谁能让她这等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甘愿称臣,“我也是千算万算,偏偏却忘了,他才是那真真正正的……”

女子话音未落,沈亦允突而一喝,手中环刃如狂风暴雨中,电闪雷鸣,撕裂风雨云月,女子这时身中软骨散,且未尽全力,沈亦允忽地发力,就欲趁此良机,破出阵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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