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脚
府衙佐贰官之一,能在这里拿他个墨宝,绝对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袁捕头怎么可能不高兴。
“大人,小的认为禅定所言甚是有理,还望大人成全一二。”
袁捕头立马就顺杆子爬了上来。
“哈哈……袁湖潇,这次你讨巧了!来,给本官洗笔研墨,就冲着陆禅定这两首诗,本官应当挥墨跃然纸上!”
袁捕头赶紧接过通判的毛笔,飞快的出了房间。
待到袁捕头远去,通判才对着陆用问道。
“陆禅定,听袁贼曹说,你身份皆失,当真?”
“大人,禅定头顶三尺神明,当真!”
陆用这会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起来。
这是事关生死的局,什么神明你也得上。
“好!本官等到袁贼曹回来以后,让他去过所给你制定一块铁制身牌,户籍暂落空宅之中,至于何处的空宅,自有袁贼曹帮你处理。你现在一无功名,二无钱财傍身,可否愿意在府衙先从杂吏做起?”
陆用一听,这就是自己能够安身立命的前提啊!
接着继续扑通一跪,一个咕咚的响头过后,陆用才开口说道。
“回禀大人,草民陆用自然愿意,这是大人对草民的厚待,草民感恩戴德,他日若有飞黄腾达之时,草民必定结草衔环相报。”
“哈哈……结草衔环,好一个结草衔环。常言道,鸿鹄之志不可无,他日振翅必远途。起来吧!明天来拿。今日本官专心留墨!”
陆用这才赶紧站了起来,毕竟以前磕头少,现在动不动跪两下,还真的绷不住。
等到袁捕头笔墨伺候好,通判也是大袖一捋,龙行蛇舞起来。
写完以后,通判取出三四枚印章蘸上印泥哐哐一通盖,接着就把陆用赶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袁捕头才拿着两幅字走了出来。
“陆禅定,你要春还是秋?”
“袁大人,字多的归您,字少的归您少爷,禅定以为,春为一年之始,正如袁大人少爷一样,人生若春,万物生长。”
袁捕头不由呆了一下,最后笑着说道。
“陆禅定,你让别人听你说话都没有办法反驳于你,哪怕送东西出去也是润物无声一般,我袁湖潇虽然本事不大,眼力还算不差,他日你的成就必然不小,我自当你陆禅定这幅字是赠送于我的,如果有朝一日,你陆禅定若是起势,希望不要于我相忘于太平府这段往事。”
“袁大哥,禅定谨记,必不会相忘。”
“今日你也不是身无分傍身,八千多两银子足够你在太平府落脚,空宅就不用给你准备了,银子要用在有用的地方,一会儿我让徐捕快陪你一起去落实宅院,到时候你给他十钱即可,还有我的十,记得还我!”
陆用听着心里一惊,他是没想到袁捕头这么快就知道这么一件事了。
“谢袁大哥!”
“陆老弟,你刚刚一句大哥叫的好,落实好宅院以后,今日晚上去福满酒楼,有人输了二百,今晚那里请客。铁牌可以换木牌,如果要用木牌,还需五百,你换是不换?”
“袁大哥,换!那个最起码不重。”
“我让徐捕快陪你一起,完事以后,再回衙门,吏那边也要打点一下,要不然你的里面容易有错字,你再出一百,明天就能拿到了。”
陆用听完以后,随即拿出一锭白银直接塞给了袁捕头说道。
“大哥,我太平府里,几乎举目无亲,全凭大哥给禅定一次机会,这枚银锭就是大哥帮着禅定需要花费的钱财,大哥,别推辞!”
袁捕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陆用,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用同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从昨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到今天能够落脚于此,他几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
没人知道陆用之前的心理压力是有多大,在这个朝代可不是什么身份不明就得去坐牢的事情,而是等同于不久之后就会死的结果。
突然到这里,身无长物,居无定所,想要扎根下来,在陆用认为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毕竟他原来只是一个军委的刑警,除了破案能算得上稍微有些经验和本事,其他方面也就是和普通人差不多,照样能被一箭射死,能被乱棍打死。
别看一把枪几十发子弹,打完了,那也就和铁疙瘩差不多。
陆用不说其他的,对古代的律法,以及一些破案的方法还是知道一些的。就像他现在如果不尽快落实身份,很快就能被这里的连坐制度给吞噬,到时候都不用官府怎么对付他,就那些百姓都能让他无处藏身,除非他在这里像个野人一般活着,不过那种人生,除了比野兽多口气,也算不得人生了。
从这一锭白银出去,陆用最起码知道自己在人身安全上得到了一定的保证,加上通判还给他机会在府衙做个杂吏,这就已经让他比普通百姓能够层次略高一些了,那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用正在脑子里面过着这将近三十小时的过程,这会儿已经有个捕快朝他走了过来。
陆用一看,正是昨天和袁捕头一起去寺里的另一名捕快,赶紧抱拳行礼说道。
“有劳徐捕头了!”
徐姓捕快年纪大概三十一二,满脸略腮胡子,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身体看上去非常壮实,整个人显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那种很能打的样子。
“陆公子,可不敢叫老徐捕头,老徐名和振,字中杰。陆公子可以叫我一声徐大哥或者是中杰大哥,老徐就心满意足。”
徐和振笑的非常爽朗,说话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让陆用还是心生好感不少的。
“那禅定以后就叫徐大哥,徐大哥也可叫小弟我为禅定老弟,或者就是陆老弟,这样禅定听着就高兴。”
“哈哈,陆老弟这脾气合我老徐的脾气,咱们走,袁大人已经吩咐我了,老哥一定给老弟找个满意的宅子。”
徐和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陆用就奔着府衙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