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遇仙记(第1/2 页)
周爽居花山脚。舍后有奇树,干漆黑臃肿,扣之发声如群牛吼,未知何树。
琴高、萧史、王子乔欲剔枝作琴材,斤斧未加已闻吼声,乃作罢。
爽原眉目清俊,额头明亮。尝做花山挑夫,不受报。
有日,背负一老者登山,歇下。老者问:“识我乎?”
“君,药王也,如何不识!”
“尔所行小善耳,欲行大善乎?”
“非为行善,快活尔!”
“欲大快活乎?”
“愿受教。”
“大快活在尔后园中,贪小快活而弃大快活,冤乎!”
爽抚掌:“快请道来!”
药王乃告:“尔后园之树名返魂树,取叶于玉釜中煮汁,微火煎如黑饧状,令可丸之,名返生香。
“死者闻香即活,可用以救人间冤死者。”
爽喜曰:“谨受教。”如法炮制,果活冤死者无数。
晋时,嵇叔夜之临刑也,三千太学生请求赦免,愿以康为师,司马昭不许。
康神色自若,奏《广陵散》,巢父、鬼谷等及诸神往听曲。
康死,爽欲活之。其煎药丸毕,忽雷公驾云至,大喝:“尔慎勿预人间事!”
其昂首答:“此得人心事也!”携香坚往。
雷神喝道:“则历史将如何写!”
擂鼓甚急,童男童女择重型霹雳尖,连发之。
返魂树剧遭连根击毁。爽额头遭重创,溃疡成疮,终不可愈。
爽经此忽通医术。此或药王感愧,而使之然也。
乃自号烂头,游历世间,为人治疾驱祟。
众姊妹怜九哥之遇,且感其德,相继为之背药囊。
这日,烂头于码头遇一中年男子,面如锅底,谢顶,微髭,甚觉有缘。
乃于阶梯之上招手:“劳驾!坎下那只靴子,扔我可也!”
男子甚不悦,想他莫非有腿疾?提破靴拾阶而上,见是个卖药的。
他道:“郎中,你这靴子……你要不嫌,我脚上这双凉鞋脱给你吧!”
“也好,也好!”
他便脱下自己凉鞋,光脚走近,将鞋齐整放在烂头脚前。
男子便是后来的白药师,本名叫白成。其在军阀部队当过连长,后闯荡江湖,游走在合法与不合法之间,俗所谓“跳乱坛”。
他持枪为帮伙押运过物品,开小作坊制造过冒牌香烟,用坩埚和铜盆子提炼过这样那样。
后来政府吸收他参与清匪和恢复地方秩序工作,一度成了政府的工作人员。
可他发现政府对他这类人,另眼相待。
比如发的棉袄式样相同,而面里子和里头棉絮都不一样,始知机关人员有占不占编制之说,而他是不占编制的。
他管不住自己嘴巴,看不惯的要说,与上下级均合不来。
上级对他道:“你虽然乱说而没有乱动,但有人举报你,你必须回老家,不要在这里呆了。
“你回哪里都给你开证明。”
他听了二话不说便辞行,行前将房产捐给当地。
当地赠他一张“开明士绅”的匾,他不愿接,地方才知他要远行,于是便给了他一点钱。
他走时忽又开窍,将已收进房的匾带走,此匾后来派上了用场。
他回原籍城市干过多种勾当,逐渐各条路都被封死。现他专收旧轮胎,在码头熬了,卖做皮凉鞋底。
烂头问过男子名籍道:“贵干太过辛苦,不如跟我学医?”
白成听了想也不想,纳头便拜。
站起却又后悔:他连自己额上的疮……跟他学医?又想我头都磕过了,已吃过两次亏,就当他是还我的,学学学!
转头见师父身边冒出个年轻师姐。纳闷之前是我眼瞎,还是她在玩捉迷藏?
师姐初看姿色平常,久后觉她眉眼如画,吐气若兰,哪怕西子王嫱都比不过她。
白成乃背药囊随后,师姐专执马尾拂尘,在前为师父驱头上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