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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缘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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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意思?“袁掌门”竟是让她做掌门,怎么可能啊? 苏惊梧被这突如其来的跪拜吓得直接躲到了紫昊的身后。她不是受托来给新掌门传信物的吗,怎么自己变成了掌门?太莫名其妙了。 “天杀的老混账,原来是在这等着!”紫昊跳起脚骂起来。 原来早就在收苏惊梧入门的时候,那瘸货就有这个意图,吞纲事发突然,等不到让她直接掌令,就采用迂回战术,让自己的大弟子继承意志,推新掌门上任。 “哼,这老东西就是鲈鱼探虾毛不安好心眼,混在人堆里不学好,倒会打起这鬼精算盘了。”紫昊挡在苏惊梧身前替她拒绝:“别忘了她还是我徒弟,我不同意,你自己把山钥带回去另做打算吧。” 在小雷山,所有人都知道紫昊真人与掌门相交数年,修为不可测,苍流派上下都对他尊敬有加。但这一次,宋照璘有自己的坚持,刚毅的脸上没有半分退意:“掌门说已料到真人会反对,让晚辈带话,那羽铃的因果循环就应在此处,阻拦是否有用,真人自己心里清楚。” 紫昊脸色一震,一时竟无言。苏惊梧从他身后探头,朝宋照璘摇摇头:“宋大哥,掌门一定是搞错了,我灵力低微,担不起这个位置。” 宋照璘捏诀催动附在掌门令上的秘音,“袁掌门”的声音传来,与他方才说的分毫不差,还命他这个大弟子尽心保护苏惊梧,不可有分毫差池。 苏惊梧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给他们出主意:“那我现在把这个掌门令转给你,你就是新掌门。”虽被委托重任有些受宠若惊,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怎能耽误小雷山的弟子们。 “掌门令已认主,要打开山钥再重新传令。”宋照璘把山钥挂到苏惊梧脖子上,“你现在还没凝神,师父说等你能自己打开山钥了,届时还不愿意做这掌门,可再重新为它择主。” 两个师弟反应过来,一起跪下:“苍流派弟子,参拜新掌门。” 苏惊梧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进退维谷了,难怪当时“袁掌门”问她是不是无论什么事她都答应”,原来是要她早早做好心理准备。 一只猫,一只还没有凝神的野狸猫,半步仙门都没入,却被选做掌门,他们怎么能拜得这么干脆,都不觉得荒谬的吗? 她求助地朝紫昊看去,师父那么反对,肯定会帮她的。谁知这一回头,差点让她心神俱裂。 “师父!”“真人!” 紫昊捂着心口,缓缓倒了下去。 宋照璘接住他的身板,看到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来,再探灵脉,发现已是中气亏虚,心魂散乱,跟谷嘉平提到的症状正相符。 若是紫昊还醒着,剑寒宗给的药怕是一口都不会吃。但现在已经是火烧眉头了,苏惊梧急得上蹿下跳,帮着掰紫昊的嘴吃药。 服下护魂丹之后,紫昊面色稍缓,折腾半夜,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 连续劳累多日,宋照璘支撑不住在一旁打盹。 苏惊梧守在紫昊身边不敢闭眼:“师父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出来,你就不会这么劳累。 “你醒过来,我从今天就开始认真修炼,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发誓。” 地平接天的地方泛起金红色的晨光,新的一天很快要开始了,可她什么都没准备好。出来之前,她以为,这只是一场变故,熬一熬,一切肯定很快都会变好。 但没人告诉她,变故里还包括紫昊。 “说得我都差点信了。”紫昊靠在树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嘴上挤兑着她,眼神却很平静。 太平静了,没有嫌弃没有恼怒,透着日归西山之前的沉寂,苏惊梧看得心里发慌,还是挤出笑来:“你醒啦,可吓死我啦,什么时候受的伤?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小雷山好好休养,再不出门奔波受累了。” 紫昊没有回答,定定地瞧着她,眼里流露出几丝罕见的温柔来:“我逼你练功,你可有怨?” 他的反应显然很不寻常,苏惊梧心中突突直跳,却装得若无其事:“你天天盯着我练,我就没意见啦。” 小东西在拐着弯试探,紫昊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的宋照璘,一道隔音的结界落了下来。这似乎又耗费了他不少力气,下一刻就剧烈地干咳了起来,是像要呕出心肺却又被抽干力气的咳法。 苏惊梧徒劳地在他背后顺气,掌心下尽是嶙峋的瘦骨,忍不住掉下泪来:“这到底怎么了?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头看紫昊,泪还挂在脸上:“所以你出门找那个老朋友就是为了治疗吗?你怕自己治不好,所以把我交给小雷山。” “有什么好哭的。”紫昊吃力地

喘着气,伸出枯瘦的手擦她脸,像一块树皮贴上去,但苏惊梧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地绞痛,根本感觉不到脸上疼。 “都跟你说了,生于天地归于天地罢了。”他开解道。 苏惊梧抱着他的手掌不肯松手:“我们去找你的老朋友,一定能治好的。” 紫昊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展开朝上,托着一枚水滴状的琥珀,透亮的蓝色自圆弧的底部向上逐步变淡。 像一滴深海的泪水,苏惊梧脑中冒出这句话来,可她从来没去过海边。 “是我自作主张,把你拘在小雷山下,本想着,若你能安顺无虞地度过一生,也是极好的。”紫昊缓缓说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师父,我们先不说了,你歇着,我去找人来给你治疗。”苏惊梧颤着声音,让紫昊把力气省下来,因为他看起来说完话就会力竭。 “被你喊这么多年师父,我也不亏了。”紫昊突然笑了笑,像看着她,又像不是在看她:“你也没想到吧。” “什么?”苏惊梧没听懂后半句。 紫昊把那琥珀放进她的手心,捏住她的五指,仿佛在托付一样极其重要的珍宝。“你把这个收好,不要给其他人看到。如果遇到困难,就带着它去往生河找一个叫苍济的人。” 这交代遗言一样的语气,让苏惊梧更慌了,她反手抓住他的指尖,近乎乞求:“你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伤病,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求求你告诉我。”大颗泪水砸下来:“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救你,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傻孩子,都是冥冥之中的命数罢了。”紫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我早知会有这天,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臭老头子,这时候还打哑谜!”苏惊梧真急了,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什么这天那天,你脾气那么臭,臭气遗万年,你日子还长着呢!”说话间,脖子上的青金石在晃动,是宋照璘很坚定地给她挂上的,紫昊看着那小小信物,脸上露出一丝哂笑。“死丫头,自己挖坑只能自己埋了,谁让你欠别人的。” 苏惊梧一楞,愈发听不懂他说什么:“什么欠别人的,我欠谁的?” 紫昊揉了揉她的头,虚弱地念道:““天地无穷极,阴阳转相因。迎之不知来,寻之不见终。” “好,我就不信了,世间之大,我还找不到办法吗”,苏惊梧从他这里问不出东西来,吸了一口气起身,不甘心地说:“总有人可以治!我去问问剑寒宗。”谷嘉平既然能看出紫昊的伤,还给了药,肯定也有救治的法子,现在追也许还来得及。 她朝宋照璘走过去,被身后的大手突然拉住,那手并没什么力气,但她还是顺从地转过身,往下一栽,正对上紫昊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不易察觉的眷恋藏在眼底暗流中转瞬即逝。 “师父,这时候就别讲什么意气了,有什么成见以后——”苏惊梧以为他是不肯求助于剑寒宗,话说到一半,紫昊抬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指尖冰凉,一触即散,他说:“长要心定,勤加修炼,不要落下了。” 说完这句话,紫昊朝她身后点点头:“照看好她。” 苏惊梧回头,发现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宋照璘已经醒了,就站在三尺开外。 宋照璘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极其郑重的姿态。紫昊看着他,表情有些释怀,苍流派大弟子惇信明义,练功孜孜矻矻,剑法扎实,是个可靠的,能安排到这一步,也不算那老瘸子心肝烂透。 “不用再叫师父了,这半死不活的老家伙我也当够了。”这一句轻飘飘的,像一阵风环绕在苏惊梧耳边,又悠悠飘远了。 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仿佛一块重石从高处砸下来,撞得她五脏轰鸣。脖子僵硬着,艰难地转过头去。 晨曦跃出地平线,金灿的朝晖倾洒,树下那细瘦的身影忽而一晃,褚色衣袍迆地,布料中只剩了一只毛发枯燥的苗鼠。 这,是师父的真身? 她师父,修行多年的紫昊真人,竟然是一只鼠精。 紫昊,倒过来念,不就是耗子? 他们在一起住那么多年,他房间里连床棉被都没用,吃得潦草,过得潦草,到最后,连名字都取得这么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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