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渡我

看见上面的内容后，五条悟调笑道:“对忧太来说还挺简单的。” 森川花夏眼睛一眨，抬头看了下乙骨忧太迟疑的神情，露齿笑道:“放轻松放轻松。” 然后她就要把牌上的内容读出来:“你的……” 五条悟按住了她，抽走卡牌，示意他来说。森川花夏一耸肩，小事而已，就给他了。 “咳！咳！” 五条悟刻意清了清嗓子，“好，让我们来揭晓谜底，看看忧太究竟抽中了什么真心话呢？答案就是……” “——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在场鸦雀无声。 乙骨忧太的脸微微僵硬，浅笑的表情几近破裂，如同一块墙皮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石化一样呆滞在原地。 下一刻，钉崎野蔷薇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说呀忧太，真心话啊。”五条悟充分展现了自己良好的师德，长臂一揽乙骨忧太的肩膀，“不说的话，可要喝一杯酒的哦，酒精度数可不低。” “……” 乙骨忧太略显尴尬，余光瞄见千鸟云芽白里透红的脸颊，听见这种话题后稍微羞涩的表情，以及手将鬓边发丝掠到而后的紧张小动作。 第一把就认输喝酒总归有些不太好，而且乙骨忧太心里也有点别的小心思，所以他握紧酒杯，微微呼出一口气之后，恢复平静说:“没有。” “什么，竟然没有？天呐，忧太同学竟然还保持着自己的纯洁。” 五条悟故作夸张。 “那你早上就没有过自己……” 乙骨忧太依旧平静地抬眼，“老师，那是第二个问题了。” 夏油杰瞥了五条悟一眼，嘴角噙笑道:“悟，你自己不也是吗，何必说忧太呢。” 被背刺的五条悟笑眯眯道:“是啊，杰也是呢。什么时候杰给学生们带个师母回来就好了，我也可以给你们送礼物的嘛。” 夏油杰虚伪地推脱道:“悟，我也希望早一点，能得到你的祝福真是太好了。” 两人眼光交错间仿佛闪着电光火石，噼里啪啦地冒着硝烟。 “好啦好啦，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森川花夏兴致勃勃。 真心话大冒险她以前也和前辈、同期、后辈一起玩过，那时五条悟也加入了的，只不过抽牌的时候是由森川花夏替他抽的。 那是一次非常有趣的经历，游戏过后，只有她的脸上干干净净，其余所有人脸上都或多或少被贴上了纸条。 五条悟尤其惨烈，几乎都看不见脸上的皮肤了，只有一点雪白的皮肤颜色从五花八门的彩色纸条间露出来。 “云芽来转吧。按照这个顺序一个一个来。” 千鸟云芽就坐在森川花夏的右手边，听见后深呼吸一下，有点紧张地把手按在瓶口，然后在心里默念三声后手一用力转动了酒瓶。 青绿色的酒瓶刷刷地扫过所有人，三四圈下来停在了虎杖悠仁面前。 他露出豆豆眼，“诶，是我啊。” “嗯，悠仁，你怎么选？” “大冒险吧……”虎杖悠仁挠挠头，在乙骨忧太的问题过后态度谨慎。 他盯着像扇子一样展开的大冒险卡牌，犹犹豫豫地捏住了最边上的一张，他记得忧太前辈抽的牌是中间的，所以尽量避免同样的位置，虽然这只是他的心理暗示作用。 摊开卡牌，上面写着:选取在座任意一位异性，两人彼此深情对视一分钟。 虎杖悠仁脸一红，变得有些结巴，“这个……” 他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一张娇柔、漂亮的面容，那双盈盈的眼睛似乎欲语还休。一想到有可能和她对视，他的胸膛就好像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灼热地烧，烫得他头晕乎乎的。 五条悟不用看都知道他这点小心思，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促狭道:“好了，悠仁快选吧。” 在座的除了个别人面色如常，很多人的表情都在知道虎杖悠仁的大冒险之后微微改变，眼神一凛。 “怎么了怎么了，这点难度根本就不值一提啊。已经算是最中规中矩的了吧？快点哦，才哪里到哪里，不允许喝酒哦。” 五条悟微弯腰，一边摇头一边竖起食指摇了摇，表示不赞同。 虎杖悠仁抿了下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千鸟云芽身上，“云芽……” 他说的小小声，“能请你帮帮我吗。” 千鸟云芽倒是没多想，毕竟在一群女孩子中她和虎杖悠仁的关系最好，会选择她也很正常。

于是隔了一段距离的两人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到一起，面对面看着彼此。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千鸟云芽能够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们这里，暗沉的、汹涌的、炙热的，如同冰与火掺杂在一起，让她原本寻常的脸颊渐渐染上淡淡的粉色。 而对面，虎杖悠仁纯粹的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她的身影，似乎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这就更让她感到有点羞涩了。 那一分钟、六十秒的时间好像根本不是短暂的眨几下眼睛就过去了，每一秒都无限延长，自成空间，安静且隔绝。 于是等一分钟过去后，她终于如释重负般长叹了一口气，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目不斜视，半点目光不看虎杖悠仁。 倒是虎杖悠仁忍不住频频看向她。 下一个转酒瓶的人是钉崎野蔷薇，她笑容猖狂，“来！” 酒瓶嗖的一下转了起来，如同离了弦的箭。 钉崎野蔷薇的眼神四处扫视，在场的人表情都还算镇定，毕竟前面两个人的“惩罚”严格来说都不痛不痒，属于大家都能接受的类型。 不过，按照钉崎野蔷薇这么多年玩游戏的经验，接下来绝对不会那么安稳，毕竟没有刺激也就不算游戏了，勾不起人的兴趣。 酒瓶最后咕噜噜指向了夏油杰。 他无奈地笑了笑，越过几个学生来到森川花夏面前，随意道:“大冒险吧。” 森川花夏兴致更高了，“好啊，来抽吧。” 她盘腿坐在木地板上，弯眉笑吟吟地将卡牌展开，任他挑选。 夏油杰没有看，也不犹豫，直接就要往其中的一张上伸去。 ……但是半路被五条悟拦住了。 “悟？”夏油杰一挑眉。 “换一张吧。”五条悟装模作样，“我掐指一算，这不是张好牌。” 夏油杰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五条悟越是阻拦，就越是说明牌有猫腻。 森川花夏微微偏头，“悟，不要破坏规矩，让杰自己选择。” 五条悟这才不爽地放手。 夏油杰似笑非笑，“悟，多谢你的提醒。” 他可真是太谢谢他了。 说完，他立刻坚决地把那张牌抽了出来，一看，眉梢一动，原来如此。 「请与一位异性一起吃掉一根美味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