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魔人的研究
幽夜注意了下里克这边的情况，两个魔人下属都是近战型的，能力大概介于四五级魔术师之间，没那么快就分出胜负。
于是继续着跟魔人艾斯对话，艾斯看着幽夜的眼睛，说道：“混沌，顾名思义，是未知，不可探测的意思，但是它是如何存在的真的不为所知吗？”
“所以你们的研究就是为了探知混沌的本质？”幽夜问道。
艾斯噗嗤一笑，道：“人类，也许你还没到达那个层次，因此在认知上有一定限制。不过我们的研究确实与混沌相关，这项研究不仅仅代表着我们魔人，更代表着议会的意志。”
他指了指在一旁小心翼翼施加增益魔术的维兹，又指了指正在战斗着的塔利亚，里克，道：“不安，愤怒，以及怨恨等等。这就是生物所具有的负面情感，人类是一个奇特的种族，如此强烈的情感表现，是我们这些古老的种族所不具备的。通过制造噬潮，我们可以用这些设备收集人类面对灾难时爆发出的负面情感总和。”
他用随身的小型设备投影出一系列资料，展示给幽夜，道：“我们以二级星球为基准，发现在不同种族的二级殖民星上制造噬潮，收集到的情感总和数值有着巨大的差异。”
幽夜看着这些数据，每一个冰冷的数字下，都是无数的死亡后连灵魂都不得安息的生命。他道：“所以，你们就只是为了收集数据？”
艾斯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这还是经过你们人类高层同意的研究，同时又可以作为你们的实习场地。我猜你们教官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通过自己的行动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而不是鲁莽的与我们为敌，作为一名魔术师，理智的思考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听着艾斯的话语，幽夜茫然的看着附近一具具死相狰狞的尸体，那应该是这里的工人，他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问道：“那么你们研究的结果如何。”
艾斯有些惊讶的看着幽夜道：“你很有趣，之前我在另外一个种族的殖民星作类似的实验，他们的魔术师一看到我们就不由分明的开打了。嗯，其实关于研究的结果，跟议会的一个提案关联，那个提案据说因为太过残忍而一直被搁置着，不过在混沌侵蚀愈加失控的现在，已经初步通过了，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说完，他就调试着随身带的设备，投影出立体影像。
那是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被吞噬者包围在中间，他的脚下是战友的尸体，已经被啃食的不成人形了，他的弹药已经打光了，如同受伤的野兽，挥舞着一把斧头，乏力的做最后的抵抗。
“为什么！”他嘶吼着，“无所不能的凯恩斯！为什么你没有庇护你的子民。”
另一边的战斗，不知何时也停下来了，吞噬者的母体被牢牢的禁锢在一个魔术囚笼内。里克等人和魔人下属停止了战斗，静静的倾听着幽夜与艾斯的对话，然而这个男子的话语却引起了他们的不适。
“亵渎啊，这个男人居然在诋毁伟大的凯恩斯帝皇！”里克不满的道。
男子劈倒了几只靠近的吞噬者，另外几只吞噬者围了上来，他面露绝望之色，“为什么！你们这些丑陋的东西，不准用我妻儿们的面容！”
那几只吞噬者使用了男子亲人的模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似乎击垮了他最后的信仰，“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有谁，能给予我力量，哪怕是堕落混沌，只要有力量，我要让你们这些丑陋的异型，还有虚伪的凯恩斯帝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男子愤怒而又孤独的吼叫着。
几只吞噬者扑了上来，他始终下不了手，伴随着惨叫声，男子被成堆的吞噬者埋没。
幽夜闭上眼睛，影像显示的那个地方，他认得，原本有驻守连队的士兵被派往该地协助防御，但是临时被幽夜调遣走了。
艾斯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道：“还没结束呢，混沌，要来了。”
男人被吞噬的地方，出现了异变，凭空的就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里面是无尽的漆黑，贪婪的吞噬者被吸入其中，露出了男子的身躯，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吞噬殆尽了。
“人类，你在呼唤着混沌的意志，你，愿意成为混沌的一员吗？”
那是恶魔的低语。
男子奄奄一息的道：“丑陋，你们都是如此的丑陋，即使如此，我愿意。”
就在男子答应的瞬间，他的身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黑色的烟雾疯狂的从裂缝钻入他的体内，改造着他的身体。
“那就是负面感情的集合体，也就是混沌的力量来源。极剧的负面情绪，会吸引混沌的到来。他已经彻底堕落了。”艾斯解释道。
一个邪恶的混沌战士诞生了，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身为人类所拥有的一切，只留下无尽的愤怒与憎恨，一团黑色的气团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柄巨剑，他举起巨剑，往身后的裂缝奋力一砍。
终于划破了想象与现实之间的界限，黑色的混沌迷雾喷涌而出，无数的恶魔涌入现实。相似的情形，也在其他地区出现。即使是吞噬者，也敌不过恶魔的数量。
艾斯道：“这就是混沌，情感愈是强烈的种族，就越是受到混沌的钟爱，因此，议会有了这个方案的诞生，通过测量负面情绪的爆发值，记录入数据，如果某个种族制造着强烈的感情波动，却没有承担相应的抗击混沌的职责，那么这个种族将失去它存在的权利。这就是由我们魔人一族提出的大净化方案。”
幽夜有些呆滞，他无法理所当然的去接受这些信息。但是此刻出现的状况却说明这个方案已经经过议会的同意了。
艾斯带着剩余的两个随从，在地面画了一个传送阵纹，只需要提供相应的祭品，就能带他们传送到想去的地点。
幽夜甚至都没阻止他的离开。艾斯看着他失神的样子，向他挥挥手道：“再见了，年轻又有趣的人类，放心，关于你们人类的数据都收集完毕了，只是善后要你们自己处理，希望你活下来，我们应该会再见面吧。”
说完，传送阵纹亮起，祭品很快被吸收，化作了一团粉尘，魔人们终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