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恐惧

三千龙骑军团展示出了类似后世排枪战术的精妙战法。

三千名龙骑军组成五个五十人为一组的营队，一字排开。

每个营的小分队迅速摆出三列横队阵型：一列趴下，一列半跪，一列站立，交织变换，轮番不停。

接着，每六百人组成一营，营内依次形成横队、纵队、方形阵等各种排枪阵型。

然后五个五十人营再组合成一个庞大的横排方阵。

军阵变换不断，枪声此起彼伏，犹如连绵不断的雨声。

从演习开始直至结束，整整半个时辰，皇家校场上的枪声几乎没有停歇。

在这三千人部队不断变幻、纵横交错的动作中，靶场前方竖立的目标靶都被打成了蜂窝煤般的模样，密密麻麻的弹孔令人望而生畏。

高台上，朱棣满目震撼。

虽然他一直知道这燧发枪威力巨大，但他从未想过能构建出如此犀利且骇人的射击火力网。

在整个过程中，在队伍轮换和队形交叉的作用下，燧发枪的射击速度与火力密度始终保持强劲。

这种排枪阵简直就是为燧发枪量身打造的最佳军事阵型。

他震惊之余，身边的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乃至朱瞻基等人也都愣住了。

其他观者更是看得瞠目结舌，有的人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看着校场上那三千名龙骑军，半天合不上嘴；更有甚者，心中发寒，看着这支队伍感到阵阵恐惧——若刚才那些枪口指向的是他们而不是靶场，恐怕在场之人无人能够幸存。

排枪战术演示完毕后，朱瞻墉看着仍处在震惊中的朱棣，嬉笑着说：“老爷子，怎么样？这份贺礼还不错吧？”

朱棣回过神来，看向朱瞻墉，难掩内心的兴奋，大笑着称赞道：“好！太好了！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合心意的贺礼。你这个阵型叫什么名字？在全军中普及有难度吗？”

朱瞻墉嘿然一笑，答道：“有难度那就不能算贺礼了。这叫排枪阵，是专门为燧发枪设计的一种军阵，排列起来其实很容易理解，唯一的条件就是军队纪律要求极为严格，一点也不能马虎。”

“军纪这一点，咱们大明军人最不缺的就是了。传令下去，这套排枪阵必须在全军范围内普及。有了这套战术再加上燧发枪的威力，什么样的敌人，我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朱棣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心中激动不已。

原本帖木儿那百万大军的压力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在他心头，让他倍感压抑。但在见识到排枪阵后，他的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

领略了排枪阵的威力后，他对朱瞻墉准备的第三件贺礼更加好奇了。

“小子，还有最后一份贺礼是什么？别藏着掖着了，一起拿出来吧。”

朱瞻墉神秘地一笑，双手一拍，一支烟花直冲云霄。

“老爷子您看天上。”

朱棣下意识地抬头仰望天空，紧接着整个人又一次惊呆了。

只见天空中几十个类似大鸟的东西正朝这边疾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还未等他看清那些大鸟的模样，它们已经从他头顶呼啸而过。

然而朱棣却清晰地看见，那些大鸟上面竟然有人！

“这……这是……”

就算以朱棣的见识，也被这些呼啸而过的大鸟吓得语塞。

其余的人更是无法招架，有的甚至惊慌失措地大喊：“这是什么东西！快来救驾，保护皇上！”

汉王朱高熙立刻大吼道：“妖魔！这些都是妖魔！越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召唤妖魔来扰乱我们大明。”

朱高燧则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究竟是什么妖物，竟能腾空而起。这越王能召唤这样的妖物，岂不是说他本身就是妖物附体？”

“妖物！有妖物作怪！快来人呐，护驾！护驾！”

就连太子朱高炽和张氏也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朱瞻墉是如何弄出这些所谓妖物的。

此刻的校场周边一片混乱。

而在校场上的三千龙骑军却表情冷漠，仿佛并未看到天空中的大鸟一般。

面对众人的尖叫与喧闹，朱瞻墉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妖魔妖物，亏你们能想得出来！没见识真可怕！”

这时，朱棣在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恢复过来，他看向朱瞻墉，震惊地质问：“那是什么？是一种能让人生存于空中的工具吗？”

朱瞻墉感慨一番，果然还是老爷子看得透彻。要知道这滑翔翼可是第一次问世，在大明这样一个封建王朝里，人们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所以把它们误认为是妖魔或者妖物，朱瞻墉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反倒是如果这些人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倒会让朱瞻墉觉得奇怪。

而老爷子一眼就看出那是一种工具，足以体现出他非同寻常的洞察力。

“嘿嘿，老爷子，他们都说是妖物呢。”

“少给我打岔，什么妖物！朕这一辈子，腥风血雨见得多，尸山血海踏过不少，也没见过什么鬼鬼神神来找朕。你说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朱棣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说道。

朱瞻墉不再卖关子，笑着回答：“真没什么能糊弄得了老爷子的事儿。那能在空中飞的东西叫滑翔翼，的确是一种能够让人在天空中短暂翱翔的工具。”

朱棣听闻此言，胸膛剧烈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他沉声问道：“这种能飞的工具叫做滑翔翼，是不是可以大量生产，并用于战场？”

朱瞻墉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不过要想掌握使用这种工具，还需要仔细挑选合适的人选，而且滑翔翼要在战场上发挥出作用，对天气和风向有一定的要求，不能随时随地都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