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王家军集结护落英州
孔钦宗刚回到阙神宫，便有人来报，宫内外都找不到孔夫人。
孔钦宗眉头一皱，问道：“城内也都找过？”
来人回道：“王大人、叶大人等府上，都已去问过，都没有人。”
“找不到人？难道……”孔钦宗沉吟着，忽然一惊，“玥如一定是回落英州去了，飞虎，你即刻派人去将她追回！”
“君上，孔夫人若是快马加鞭，恐怕此时已快到落英州了，不如让臣亲自前去？”陈飞虎说道。
“不必，寡人还有其他事要吩咐与你去办。”孔钦宗说。
“是，臣即刻派人去追！”
陈飞虎立刻下去了，安排许绍安将军，领了一队精兵，很快便出了都城，朝着落英州方向飞奔而去。
尽管许绍安以最快速度昼夜不停地飞驰，但抵达落英州绿谷关时，也已是次日夜里。许绍安策马来到关隘口，只听城墙上喊道：“来者何人？”
“都城卫戍前将军许绍安。”许绍安在城墙下答道。
“原来是许将军，在下落英州陆军左将军赵金，不知许将军深夜造访落英州，是为何事？”赵金居高临下地问道。
许绍安听了，便知恐怕这个关隘难以过去了，说道：“本将奉君上之命，前来请孔夫人回宫，请赵将军即刻打开城门，放我等过去！”
“呵呵呵，”赵金笑道，“许将军，在下恐难从命了。实不相瞒，夫人确实已回到州内，但过绿谷关时，叮嘱在下死守隘口，决不许放一人进来。夫人下令后，在下便已调集州内十万精兵驻守于此。将军还是请回吧。”
“大胆！”许绍安大喝道，“赵金，你胆敢违抗君命！还不快快开门，否则，休怪我等不顾同僚情面！”
赵金丝毫不惧，仍是和颜悦色地说：“在下只是奉夫人指令行事，绝无违抗君命之意，还望将军谅解。若是许将军想领教王家军的实力，在下和绿谷关十万弟兄们，乐意奉陪！”
许绍安也是常在宫中，护卫君上的人，寻常时候，有几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听了赵金的话，许绍安心中急火窜起，便要攻上前去，但抬头一看城墙上忽而出现的黑压压的人头，转念一想，如今还不知君上究竟如何处置王泰，元帅大人只是让我追回孔夫人，并无指示可以强攻落英州，况且即便我能攻得过这绿谷关，也不是落英州数百万王家军的对手，此事还需冷静，不若将孔夫人引军抗旨回报都城，王泰便又罪加一等，他日大军来此，也省得我在这里拿鸡蛋碰石头。
想到这里，许绍安按下心中急火，对城墙上说道：“赵将军，你我都是奉命行事，我也理解你的苦衷，我们谁也不要为难谁。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既然我进不了落英州，回了都城，我也必定将此事如实禀报，王将军此刻尚且身陷囹圄，孔夫人这般行事，就不怕更加害了王将军吗？”
许绍安这番话直中要害，却是说到了赵金心里去了，只见赵金立于城墙上，沉默不语，像是在斟酌着利害。
许绍安见赵金有所动摇，便趁热打铁道：“赵将军，你家祖上便追随凤山王氏，若是王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他日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列祖列宗？为了凤山王氏的长足未来，本将希望你打开城门，引我等前去见孔夫人，劝说她随我回到都城去，或许王将军还有一线希望，或者你即刻派人去禀报孔夫人，无论结果如何，你我都可尽职尽责，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赵金虽觉许绍安所说不无道理，但孔夫人有令在先，放许绍安过去是绝无可能的，便向许绍安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辛苦许将军在此等候，在下即刻派人禀报夫人，天明前必定给许将军答复。”
“你……哎！”许绍安无可奈何，只能作罢，自言自语道，“凤山王氏看来是要走到头了。”
当孔玥如刚回到落英州，紧急召集州内所有将领，要求王家军全军集结，做好护卫落英州的战斗准备时，从都城开始，蔓延至全国的大抓捕行动，正在进行。陈飞虎受命于孔钦宗，在两个时辰内便调动了整个都城的卫戍军，几个时辰内，便将都城内一切与凤山王氏相关的官员、家眷、族人，包括朝中曾支持王泰的人等，尽数逮捕，投入狱中，王彧和王姝两兄妹自不必说，连带着前宰相谢运海谢氏一族，工部尚周鸿祎等大臣，都城内有查的王氏族人等，无一落网。
同时，一连串的全国抓捕名单，也随着最高指令，分七路以最快速度，飞速送往七个州的首府，要求各州首府大人接令后即刻执行。岁东国在接下来的几日内，全国各州的王氏族人，也相继被捕或被控制，一时间，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稍有名望的，无人不是日夜担忧，生怕官军来到家中。
东方的天际尽头，晨光缓缓亮起，新的一日又到来了。
许绍安已在绿谷关外坐了一夜，此时天色渐明，想来落英州是该给他个答复了。
果然，未过多久，赵金又出现在城墙上，对许绍安喊道：“许将军，夫人让人带话过来了，让你不必在此等候了，你只管回都城禀报君上，在我家将军一事没有定论之前，夫人不会再去都城。”
“不可理喻！”许绍安站起来，愤愤说了一句，翻身上马，对部下说了一声“我们走！”一队人马便绝尘而去。
赵金站在城墙上，看着许绍安一行远去，一拳捶在石墩上，口中叫了一声，王将军……
许绍安走后，当各州都在大肆抓捕王氏族人的时候，落英州也进入最高戒备，州内各处关隘，以及沿海北、东、南三处港口，也都派驻了重兵把守。
“母亲，州内各处布防都已完成。”王关吉前来向孔玥如禀报，王泰身陷都城大牢内，作为长子，王关吉则顺理成章地成为州内的临时统领人了。
“好，以我落英州兵力，即便你叔叔要举兵来犯，没有十数年功夫，休想动得了凤山王氏根基！届时，即便是我不在了，你也能像你父亲一样，独自撑起落英州的天地。关儿，你记住，无论如何，凤山王氏的气脉不能断！”孔玥如坐在坐榻上，对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母亲，难道我们就不顾父亲的死活了吗？况且，如此对抗王族的做法，实在是忤逆列祖列宗，即便我们能活下去，也是千古罪人，万世骂名啊！”王关吉跪下来，对母亲说，在这之前，因为不能苟同母亲的做法，王关吉已经多次在孔玥如面前跪下。
“关儿，你父亲，是活不了了。”孔玥如强支着身体说道，“你父亲并无大错，但你舅舅不会放过你父亲，杀了你父亲后，下一步，你舅舅就要夺回落英州，诛灭凤山王氏，母亲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们兄妹五人，你知道吗！”
王关吉低下头，问道：“舅舅，果真会来杀害我们？”
“杀了你父亲后，就轮到你们兄妹五人了。”
“即便如此，公然举兵敌对王族，这本身就已是天诛地灭的大罪……”
“闭嘴！”孔玥如终于忍不住，对儿子怒喝道，“你父亲就是受了这般迂腐理念的毒害，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难道你也要步你父亲的后尘？我绝不同意！”
“母亲……”
“别说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孔玥如说完，一手支在案几上，抚着额头，面容甚是疲倦，王关吉见母亲已不再想跟自己说话，只好向母亲拜了拜，站起来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