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爸爸妈妈建设新疆之妈妈的爱（二五九）

厨房里，妈妈正坐在小板凳上，一根根地信灶门里添着干柴，火头烧的很旺，灶台里的一口大锅里正冒着浓烈的水蒸气，水蒸气笼罩着整间厨房，随着水蒸气的不断升腾，本就不大的厨房里就已经是热气熏人了。汗水打湿了衣着单溥大姨和妈妈的衣衫。从额头滚落到脸上的汗水，时不时遮挡住了妈妈的眼睛，手上的烟灰随着妈妈一次次的擦拭额头滚下的汗水，烟灰便会毫不客气地贴覆在了妈妈的脸上，一道道的烟灰便使的妈妈的脸上变成了大花脸。

大姨见状，便笑着对妈妈说道：会青，去洗把脸去，你瞧瞧你那一脸的炭灰，一会你哥嫂来了，会把你认不出了。本来一个挺白净细腻光滑的漂亮脸蛋，被这灶门的烟灰给抹成了大花脸了，你哥嫂会心痛的。快去院里用水清洗一下你那满脸的烟灰。

妈妈忙着往灶门里又添了干柴，便来到院子里哥哥一清早挑满的两大缸水，拿起缸边挂着的水瓢，掀开缸上用红高粱杆缝制的缸盖，在缸里舀了瓢水倒进洗脸盆中双手捧起一捧水在脸上清洗起来。顿时，脸盆里的洗水便就成了黑色，一股烟灰味扑鼻而来，妈妈忙到掉脏水，又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脸盆里，正欲捧水洗脸时，便听到大门外热闹的打招呼，随即听到哥哥在喊：会青！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妈妈一机灵，忙将手里的水放回到脸盆里，小跑着便来到了院门口迎面和舅舅碰了个正面。哥！哥！是你接到了大哥大嫂？妈妈激动地问道。哥哥忙转身对妈妈说道：大哥大嫂我接回来了，快将大哥大嫂接回家，这一路可把大哥大嫂累坏了。

妈妈忙跨出院门上前兴奋地喊道：哥嫂！辛苦了。说着便上前将哥嫂拥在了怀里，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抽泣着说道：哥嫂！十几年没有看到你们，这十几年间你们可好？我和海银好想您们。妈妈拥着哥嫂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哥嫂更是早已老泪纵横地将妈妈搂进怀里，抚摸着妈妈的脸，心痛地说道：妹！自你和海银离开了家乡，我们老两口就每日盼着你们回来，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哥哥用他那粗糙的手擦着弟媳脸上的泪水心酸地说道：你嫂子想你们哭坏了双眼，每日干活走在路上都会絮絮叨叨地说她就是在这条路上送你们到火车站到新疆的，总是想你们想的两眼泪水直流。十几年了，你嫂子想你们想的哭坏了双眼，你嫂子总是说海银命苦，从小就没吃没穿，小小年纪就被抓壮丁离开了痛他爱他的爹娘、兄弟。他那年被抓壮丁前，过年上我们家里来看我们，还给我们在河边捡了两天的干柴，用小推车一车一车从十几里以外的河边将干柴给我们推回家，整齐的摆在院里，我和你嫂子要去帮他一块儿去推干柴。海银说啥都不让我们去帮他，硬是自己一个人推了三天才将十几里外河边的干柴推回家。可是没想到，几个月后，海银的爹娘便在海银弟弟的搀扶下一路哭泣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家里，告?了我们一个坏消息，说是海银告?弟弟，他要出趟远门去帮他的救命恩人看门老人，去寻找丢失的亲人，海银就这样一走，便就没有了音讯，海银爹娘思念儿子心切，便离开家乡在海银幼小的弟弟搀扶下，一家三口离开家乡一路乞讨一路导找儿子，这可怜的一家人，就这样从此便没有了音讯。

你嫂子从此便也就整日守着海银过年时来看我们，帮我们捡回的那一大堆干柴，整日哭个不停，她每日守着这堆干柴说是看到这堆干柴就像是看到了海银。就这样几年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我和你嫂子正在家里吃午饭，海银走进了家门，我们仨抱头痛痛哭，才知道，海银是路过家乡街上，便回来看望爹娘，可是到了家后，家已不复存在。爹娘弟弟都不知去向。时间紧，海银便不敢停息，一路跑步跑到了我家，想打听一下爹娘弟弟的下落。这我们才知道，海银当年为去帮救命恩人看门老人寻找亲人，在半路便被抓去当了壮丁，几年间转战南北，曾偷跑了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可是，海银命大福大，遇到了你，妹子！这十几年里是你给了海银一个安稳的家，可是十几年里辛苦了你。远离家乡，在遥远的家乡陪着海银一呆就是十几年，十几年间，使你未能回来看望过你的爹娘，至使你的娘亲想你想的哭瞎了双眼。

妹子，这十几年里我和你嫂子也都非常的想念你们，这十几年里辛苦你了。哥嫂抱着弟媳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嫂子的小脚比妈妈想像中的更为痛苦，嫂子的一双小脚比女娘的小脚还要小，而嫂子是一位大个子妇女，拳头般大小的小脚根本无法撑起嫂子的大个子，行动起来非常的艰难，可大哥大嫂身边没有子女，队里的劳动，嫂子还得参与到队里的劳动。嫂子便要手拉拐杖步履艰难的参与各项劳动。日久天长，嫂子的一双膝盖便严重变形，外翻着双腿的嫂子，就这样每天只要有空闲便会拄着拐杖到村头的大门口翘首期盼遥远他乡的兄弟能早日归来，能在家乡陪他们过一个热闹的新年。

哥嫂前不久得知远在他乡的弟媳将会带着他日思夜想的侄女回来过年，别提有多高兴了，老两口便顾不得艰辛，一路颠簸赶到外公外婆家里来打听弟媳和侄女秋回来的确切日期。虽然知道这次哥嫂日思夜想的兄弟还是不能一起回来过年，可是，哥嫂还是兴奋不已地坚持要亲自到外公外婆家来看望已有十几年未见的弟媳和侄女。

好妈拥着严重变形的腿的小脚的嫂子，泣不成声地在哥哥的帮助下，将行动不便的小脚嫂子和大哥搀扶进了院里。外公外婆在姨姨们的搀扶下，来到院里热情喜悦地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大伯和嫫。

秋在舅舅的引领下，毫不认生地扑进从未见过面的慈祥的大伯和嫫的怀里。嫫更是喜出望外地将秋紧紧拥在怀里，慈祥地打量着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小侄女。

小院里不停地有爷爷奶奶们来看望大伯和嫫。大家坐在正午暖洋洋的小院里，互相问候着，拉着家常。秋在嫫的怀里，乖巧地给慈祥和蔼的嫫剥着红枣的核，又将一块块厚实香甜的枣肉放进大伯和嫫的嘴里。

小院里，姨姨们正忙碌着过年要用的各种年货。舅舅放好的一个个大菠几里已摆放着大白菜、豆腐、肉、鱼、鸡、红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