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生牛犊
“嗯？！”林煌突然听到大伯的名字，转头一看，大哥和小妹竟出现在自己眼前，惊喜不已，却又被林烁抢先一步迈出。
“这次赢定……”林烁“了”字还未说出，就见林煌竟已出现在林炫二人面前。三人身后，还有一个自己极不愿见到的身影。
“哎，五长老您就别问了，知道了也是徒劳，何必呢。”林烁故作叹息的声音传了过来，人也转瞬及至。
“二弟，这是怎么回事？”林炫小声问向旁边的林煌。
“一言难尽啊，大哥，待我们先处理完眼前的事，稍后咱们再叙。有些人纠缠不休总是要解决的。”
“看样子就是你们了。林炫是吧？那你就是林琅了？”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说隋和，你还要脸吗？”林烁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看你，脸我还是得要的，很多有用的东西在上面呢。更何况我只是问问而已，这次找你们的可是横溢师兄，我只是来看戏的。”隋和依旧微笑道，看不出半分怒意。
“你竟让地榜弟子来插手这种事情？”曲通幽闻言看向苏忘悦质问道。
“回师伯，都是弟子自愿，我这做长老的也不好阻拦。”苏忘悦不紧不慢的回答。
“先前说得气吞山河，林烁师弟该不会是临阵怯战了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身材可以把林烁装下的少年见其突然跑远戏谑的笑道。
“横溢师兄多虑了，定不叫你失望便是。”林烁也不示弱，虽然方横溢是学院地榜强者，修为早已至气动境。但事涉家人，却是半步都不能后退的。
“这样就好，林烁师弟的财大气粗全院闻名，师兄我对万器堂的一件神兵仰慕已久，正愁功勋不够无法申请呢。”方横溢“欣慰”的笑道。
凤鸣学院向来是严进严出。新生年龄限至十六，入院后功勋出现赤字以及十七岁前未晋升气动、二十岁前未晋升会心者，自动丧失学院弟子身份，开除出院。
而在年限前成功修至会心境及以上者则可随时申请毕业离院，亦或在学院中继续修行，凭借累积功勋兑换学院各类资源以及职务。作为学院中生代的佼佼者，于空杯和苏忘悦二人就是凭借开元境修为及多年功勋晋升的长老一职。
说到功勋，此乃是弟子在凤鸣学院中一切行事之根本，犹如硬通货一般。除了对应弟子等级每月固定发放的数额外，唯有承接学院下发的各类任务一种途径赚取。
功勋的作用小到缴纳日常住宿费用、购买修炼资源，大到尝试获取神兵秘技、甚至如果你修为足够，除院长外的任何职务都可凭其兑换，当然所需的功勋数额也是极为养眼的。
学院不限至任何势力家族的公子小姐报考，但即便所属势力底蕴再雄厚，也顶多做到不愁修炼资源，却是连住宿都需靠其自身解决。
毕竟就算学院不禁止弟子间功勋的私下交易，但若连容身之所都需靠家族财力购买也是一种极端无能的表现，会招致全院上下的鄙夷不屑，这也算是学院为一些寒门弟子营造的相对公平的成长环境。
至于弟子等级，则是学院综合了全院弟子的修为境界及实际战力作出的统一排位，名曰三才榜，共分天、地、人三个榜单，对应了开元境以下的会心、气动及淬体三个境界。
榜单名次即时更新，除每三月一次的季试外，弟子间也可私定契约随时于证道台申请公平决斗，这也是新生短时间提升排位的捷径，唯一的前提是要开出足够吸引高排位者登台一战的条件。
不说三个榜单彼此对应的固定功勋数额有云泥之别，便是同一阶段各排位间的功勋也是差距不小。就如此刻场中的方横溢和林烁，前者不过入地榜两月时间，领取的固定功勋就几近追上横扫大半人榜弟子之后者的全部身家了。
“三弟且慢！在下林炫，今年入院之新生，敢问师兄与家弟间的比斗所为何事？”林炫叫住林烁，拱手向方横溢问道。
“你就是林家那位大少爷？也没什么，只是你这位弟弟天赋高绝却目中无人、不懂得尊师重道，作为师兄说不得我也要教训一番。”方横溢一副遗憾惋惜的模样。
“横溢师兄何必拐弯抹角。无非就是五长老屡次针对我兄弟二人不成，竟想方设法激我跨境与你一战，以求赚回些许颜面罢了。难道敢做不敢说吗？”林烁强势回应，对面的苏忘悦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片铁青。
“入院以来，二哥与我登证道台的次数比人榜其他人加起来都多，所为何故早已人尽皆知。先前那些人一个个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不是送财童子还能是什么？林烁不等方横溢接话，连珠炮般道出实情，旁边的隋和闻言虽依旧面带微笑却也脸色通红。
“五长老，弟子只问一句。若是此战侥幸得胜，日后可否遵守约定确保我林家之人于学院内再不受骚扰？！”怕什么来什么，见林烁竟是毫无顾忌把自己私下的许诺公布于众，苏忘悦面沉如水，终于在曲通幽目光的逼视下缓缓点头。
“那就请大长老监督此战，弟子恭迎证道台现。”闻言林烁向曲通幽拱手行礼，战意十足，不过为了至亲之人今后在学院能得以安宁，跨境一拼却是一劳永逸之举。
“敢问五长老，此事可否由弟子代三弟出战？”虽不知苏忘悦究竟为何，但想到两位弟弟在学院被人刻意针对，林炫立时怒由心生，当即发作。
“你？”苏忘悦闻言立刻盘算起来。毕竟林烁已于学院修行一年又“身经百战”，虽境界比方横溢略低，自己此次却也并非十拿九稳。
再看林炫，虽为林烁兄长，却是今年新生，感知其体内气元固然浑厚但观之流动轨迹明显没有气动三天之象，最多不过淬体巅峰，与林烁差不了多少，心下权衡一番后便做了决定。
“契约是由登台双方所定，我也无权干涉，还需弟子本人自行斟酌。”苏忘悦言语虽不失偏颇，目光却是望向了方横溢，首肯之意明显，可见二人私下定是另有利益交换。
“大哥，要不然我来？”还未待方横溢发声，王大疏却是一步上前。看着对面的仗势欺人之辈，手中的铁棍早已饥渴难耐。
“林师兄此举定是成竹于胸，大疏师弟不必心急，静观其变即可。”凤芊乔秀外慧中，自然明白此事还需林家之人亲自出手以免日后落人以口实，当即出言制止。
林琅见状也暗中沟通是非灵珠，却得到对方稍安勿躁的回答，只因其毕竟是学院圣物，弟子间的纠纷却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偏向一方。
见大哥与身边诸人关系如此融洽甚至兄弟相称，林煌二人也是有些惊讶。至于对面的方横溢此时脸色已无比难看，当着这么多人被一帮新生如此轻视，换做是谁也忍不下去。
“既如此，可别说师兄我以大欺小。只是条件却是不能更改，林烁师弟若是担心兄长实力不济可拒绝临阵换人。”方横溢此时还不忘出言挑拨。
“这……”林烁虽明知对方深意，却也无法轻易应允。大哥才痊愈两月不到，这自信从何而来？只是自己确实没有把握战胜对方，毕竟境界的差距不同于品阶之间，跨境对战谈何容易？
“三弟放心，我自有应对之策。”心知林烁所虑，林炫出言示意无碍，身为兄长，这种舍身犯险之事必然当仁不让。
“大哥千万小心。”既已说到这个份儿上，林烁再无异议。
当下一行人跨过迎客厅，随即一座偌大的广场出现在眼前，大小竟不下于凤鸣内城的闹市区。
此刻场中竟是空无一人，全因凤鸣学院绝大多数人榜弟子先前均已汇聚完毕，至于天地二榜除涉事之人，其余均各有要事在身，且无意观看这种低境界弟子间的比斗。
只见曲通幽张手一扬，证道台如复选之时一般飞回其平日之所在。待众人走近台下却再无阶灵出现，此时仅是作为学院弟子间契约战的见证之地矗立场中。
“地榜弟子方横溢与新生林炫二人自愿申请证道台一战，败者支付功勋五千，林炫数额由林烁代缴，可有异议？”曲通幽立于台顶高声确认道。
“五千？！”旁边众人榜弟子闻言均已惊呆，纵以林烁在人榜中前五的排位也不过月入二百功勋，此次所需之数额已经超出其两年可领取的总和了，要知道排位最低者每月甚至仅有五十功勋而已。
然而学院内光是住宿的费用每日就至少须缴纳五功勋，加上兑换各种修炼必备的丹药元石，不承接任务根本不够用，一些境界实力略低的弟子入院初期为节省开支竟被迫每月露宿后山多日。可想而知，这五千功勋林烁得完成多少任务、经历多少比斗才能攒下。
“弟子无异议！”见众人如此态度，林炫心下已明白这数额定是非同寻常，却也更能看出三弟这一年来遭遇了怎样的针对，恨不得立刻一战。
“弟子有异议！”此时场中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却非方横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