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流滚滚
“你是说醒天碑中封存的正是寸铁的枪杆？”林炫被震惊的一塌糊涂，先前寸铁所谓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指得就是自己？可传承时吸收的白光又该如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你目前实力还太过低微，并不能将碑中封存之力全部激活。不过既已获秘法认可，日后想必自有办法，具体为何我却是不知了。”小灰给出自己的观点。
“敢问寸铁为何会遭此大难？”林炫问出最关心之事。若是如今仍然强敌环伺，自己修行及施展寸铁秘法必然要慎之又慎的。
“关于此事眼下你无需知道太多。只是切记，若有朝一日实力足够前往皇朝禁地喷云谷，切勿将不完整的寸铁暴露。否则不光是你，整个皇朝都将遭受灭顶之灾。”小灰语气凝重，目光扫向旁边的寸铁，从进屋到现在后者一言未发，也不知作何想法。
“在下谨记！”林炫见是非灵珠这般认真，当即正色回应。圣物既能做出如此评价，想来必是天崩地裂般的劫难。
“努力修炼吧，希望你们能早日成长起来。欲带其冠，必承其重。既为天选，好自为之。”小灰语重心长的嘱托道，看了一眼寸铁，便自行离去了。
“你呢？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林炫见是非灵珠离开，看着身边讳莫如深的寸铁问道，对其之前的经历还是想了解一二的。
“我为寸铁，你亦如是。”听了半天，寸铁最终仅给出八个字的评价，便再无下了。留下身边的主人眉头紧锁，百思不解。
“算了，还是抓紧时间修炼为上。”林炫也是果决之人。既无头绪，自然也不再浪费精力。当即从蕴灵储方中将秘法玉简取出，气元渗入《洞天枪诀》，边参悟边演练起来。
此时，相对于凤桓林中火热的修炼场景，学院的另一处重地却是异常冷清。作为往日修炼圣地的参天塔，随着是非灵珠的认主及化灵元池的“陪嫁”，如今其内仅剩下区区两人，还包括刚刚赶至欲问明事情原委的于空杯。
“师尊，这一切究竟所为何事，可否叫弟子知晓？”于空杯对院长大人突如其来的安排尤为不解。如今的参天塔还有何守护的价值，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空杯你记住，参天塔依旧是学院重地，日后你要多多留意此处一切情况，尤其是底层元力之变动，切不可因圣物离去便掉以轻心。”曲通幽语气沉重，如今只剩师徒二人，有些事自然要适当点明。
“底层？莫非……？！”听闻师尊如此强调，于空杯突然想起多年前让整个学院损失惨重之凶兽，也是导致师尊这一代同门所剩无几的罪魁祸首。
“它并未被彻底诛灭。”曲通幽长叹一声，想来也是时候让后辈承担一些责任了。然而其言论何等惊悚，学院弟子怎能料到自己往日的修炼之地下方竟镇压着一只活物，而且生命力如此顽强？
“怎么会？！当年师伯他们……”于空杯直接惊叫出声，脸上写满了恐惧。能让开元境强者闻之色变之物，即便在整个皇朝也是屈指可数的。
“各位师兄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只可惜我等实力有限，不足以将圣物之威尽数释放。学院的顶尖战力光是用来对付那魔头本就已捉襟见肘，至于其座下凶兽却是心有余而力不逮了。”曲通幽面色凝重的解释道。
想起当年自己这代人浴血拼杀、舍身卫道的场景，想起那一个个亲切熟悉却已英年早逝的面孔，想起脚下血债累累却依旧死而不僵的孽畜，曲通幽内心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无奈嗟叹。
就在师徒二人于参天塔中感伤往事之时，凤天皇都羽皇城的一处园林之中，两位兄弟也在进行着极为重要的一次密谈。
“五弟，一路辛苦了。父皇交代之事可还顺利？”一中年男子五色锦袍加身，前后各绣黄金凤徽，正是当朝二皇子——金贤王。
“有劳二哥挂念，事情倒是办妥了，却不知父皇为何降下此等恩惠。”回话的自然是白凌王，整个皇朝之中除了凤皇本尊，就数眼前这位兄长最得其尊敬。
“若我猜得不错，这一代的皇位传承已经开始了。”金贤王眼中精光闪烁，当着白凌王竟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所想。
“难道父皇……？”白凌王闻言神色大变，既是对凤皇的破境进程表露担忧，同样也对皇朝局势的风云变幻准备不足。
“具体情形尚未明了。但无论父皇此次成功与否，接下来的淳炀宫之行据宫内传回的消息却已是板上钉钉、无法避免了。”金贤王面色凝重，自己筹划多年终于是要走出这一步。
“日后具体该如何行事，还请二哥指点。”白凌王语气恭敬，对自身的定位也极为准确。为将者，攻城拔寨、驰骋沙场才是其本职。至于权谋韬略之事，自有眼前不世出之帅才为其指点江山。
“眼下一切如常便好，只是凤天武府却要劳五弟多费费心。”金贤王话中玄机不言自明，白凌王立时点头称是。自己只需执行便可，这么多年二哥早已在暗中将一切安排妥当。
“看来到明年的圣皇诞，一切就将见分晓了。”看向不远处的羽皇宫，金贤王喃喃自语，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凤天武府内的一处密室之中，一人身着五色锦袍、前后各绣赤金凤徽，立于上位不怒自威，看得下方跪伏之人羞愧难当，简直要将头嵌进玉砖之内。
“这么多年了，门下诸人之中，仅有你屡次办事不力，都怪我一再给予信任，不想竟换来如今的局面。”赤炎王的一番感叹，却比剖腹挖心更刺痛火盛的神经。
主上待自己恩重如山，凤翎军向来军法严明，主上竟冒着动摇军心的风险，对多次失职的自己一再起用。只可恨自己又一次有负重托，孙儿火隆太过无能，耽误了主上的大计，此罪真是万死难赎。
“主上不必太过担忧，自古废长立幼乃国之大忌。陛下此举并不代表已倾向于二皇子他们，何况如今的凤翎军已半数掌控于我方之手……”说话的正是凤天武府的掌管者——总军萧飒，身为火盛好友，当然免不了为其出言开脱。
只见赤炎王闻言猛然转过头来，对萧飒怒目而视。
“凤翎军乃是皇朝镇国之军，尽统于父皇麾下，今后我不想再听到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赤炎王义正辞严的呵斥道。
兄弟相争各凭手段，一切自有圣意天定。但身为皇朝子孙，篡逆之事却是万不可行，否则即便争得天下，也会因天道尽失导致人心丧乱，日后必将皇权颠覆，身背万古骂名。
萧飒闻言与火盛二人互看一眼，心中也是唏嘘不已。自家主上太过刚烈，且受忠君爱国之心影响太重。若其肯用金贤王一半的手段，眼下局面也绝不至如此被动，哪能任凭对方将诸多优势牢牢占据，在这夺嫡之争中遥遥领先？
“三弟四弟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赤炎王见二人默然，也不忍对心腹过分苛责，开口将前事揭过。
“禀主上，三皇子如同往常一样并无异动。倒是四皇子那儿，听闻回元观最近变动颇大。
如今林耀天已升任副观主。毕竟除圣女殿下外，此次凤鸣宴羽皇令和冰凰令的得主均为其孙辈，而梧桐令之主也与其孙关系甚密。”萧飒据实奏报。比起金贤王方面，四皇子紫坚王才是此次凤鸣宴获利最大的一方。
“立即着手调查梧桐令得主的详细背景。若无问题，尽力将其争取到我方麾下。”赤炎王果断下令，虽说未长成的天才并无大用，但己方也要有备无患才是，起码不能让其将来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另外，对凤天武府的掌控你二人不可有丝毫放松，我不想看到关键时刻祸起萧墙。”赤炎王强调道。自己的二弟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未雨绸缪自然很有必要。若真等到亡羊补牢，或许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属下遵命！”萧飒与火盛拱手应道，彼此对视一眼，看来未来的凤天武府之中又将掀起一轮清查行动了。
羽皇城内，回元观总观。
“老林，我们可等你多时了。一路旅途劳顿，此宴权当为你接风！”蒋非尘朗声笑道，向门口的林耀天大步迎去，身后一人也起身缓步跟上。
“观主你可折煞我了，这……？！”林耀天看见蒋非尘身后之人大惊失色。
“参见王爷！”林耀天万没想到紫坚王竟屈尊前来参加自己的升职酒宴。
“林老不必多礼。晚辈慕名已久，此次不请自来还望莫要见怪才是。”紫坚王五色锦袍上的紫金凤徽虽耀眼夺目，但态度却是极为温和，且以晚辈自居。
“王爷太客气了，这称呼老朽可担待不起啊。”林耀天赶忙拱手回礼。
“我说如意今日为何特地相邀，原来竟是贵人在此！”还未待紫坚王回话，林耀天身后又有二人驾到，竟是三皇子青明王以及如意商行的大当家，也是紫坚王青梅竹马的爱人——靳如意。
“如意果真有通天之能，到底是把三哥请来了。”紫坚王大笑道。
“四弟客套了，此番盛情为兄心领。”青明王言罢，竟向林耀天躬身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