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走出钻风部落
“可是……已经过去一万多年了，……”那岂不是说小石头已经活了一万多年？李冼对扁鹊如此笃定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并不想继续提小石头父亲的事情，一万多年前的陈年往事鬼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扯完。
扁鹊的那位兄长到底是不是小石头的父亲他根本不在乎，即使是，那也是一万多年前的事情，早已化作尘土，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这对如今的小石头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在李冼看来，当下解决小石头的先天之疾才是重中之重……
“已经过去一万年了吗……”扁鹊目露悲色，已经死去了一万年之久，外面的世界早已是沧海桑田，人与物都不复以往。
“小石头就是我兄长的子嗣无疑，即使是时隔一万年，我依然能感觉到小石头身上有我兄长的气息，而且并非来自兄长的本源核心！”突然，扁鹊的悲色一扫而逝，俊美的脸庞上神色坚定，无比严肃。
“世间有一说词，名为回光返照，生灵在死前会在短暂时间内迸毕生潜能，化作生命力延续生命，完成临终前为能完成之事，而小石头此时……正是回光返照！”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扁鹊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那双慵懒的眼睛此时变得无比通红。
回光返照？李冼目光呆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怎么会不知晓回光返照意味着什么，回光返照在地球是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生命现象，只有人在临死之前才会出现，而且只要出现，结局是必死无疑。
这可以说是人临死前的一种征兆，趟若某天一个躺在床上久治不愈的病人突然神采奕奕地自己下地行走，胃口大开，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即将死去，回光返照世间的长短不一，有的人只有短短数秒，有的人则有几个小时，但是绝对不会有过一天的，更不可能是一万年之久……可是，扁鹊又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不可能！前辈你休要胡言乱语，怎么可能会有一万年之久的回光返照！”李冼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稚嫩的脸庞无比扭曲狰狞，朝着扁鹊怒吼。
“唉！的确是回光返照无疑，还是石盘的小石头心中又一股要出世圆满的执念支持着他活到现在，当他体内的紫石彻底与他融合，完成圆满时，他便会死去……”扁鹊并没有怪罪李冼对他的无礼，轻轻叹了口气，双目一闭，两道泪痕从他俊美的脸庞滑下。生前，他医术无双，救治无数生灵，却无力救治他寻找了大半生的兄长；死后，兄长的子嗣出世，他依旧对其束手无策。
扁鹊的内心无比悲愤，恨天不公。他不明白自己研究了一生的医术到底有何用，为何苍天对他如此不公，竟然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兄长逝世还不够，连死后还要逼他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子嗣的灭亡！
“一定会有办法，前辈您是神医，又是一位灵帝，你一定会有办法救小石头的对不对！”李冼颤抖着声音，充满乞求地看着扁鹊。
“不是说圆满才会死吗，那把石头取出来，不让他圆满不就可以了吗”李冼低垂着头来回踱步，然后想起了扁鹊先前说过的话，兴奋而渴望的朝扁鹊说道。
“不行，倘若现在取出，小石头会当场死亡，因为紫石消失，身体不再有能量提供，会被误判为融合完成……”扁鹊神色悲痛，李冼能想到这一点，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李冼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摇晃着蹲在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大……大哥，你怎么哭了！”小石头一直在听他们两人交谈，但他根本不知道死为何物，他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走来走去，为什么那么紧张，还有为什么要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
“大哥别哭，我把我全部的石头都给你好不好？”小石头蹲在李冼旁边，不停的给他擦着泪水，然后一只小巧的手想要学那些大人们在他哭时摸他头那要去摸李冼，可是因为个子太小，够不着，只能踮起小脚轻轻点了一下。
一旁的扁鹊见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眼泪同样是汹涌而至。
李冼看着眼前的小石头，感觉四周一片寂静，他仿佛回到了见到小玲尸体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与小石头相处的一幕幕。在刚石部落，那个吃力爬上床铺，装作一副严历的样子的小小身影、夕阳下自己牵着的小小身影、原始森林中，紧紧拽着自己衣袖抬头仰望自己的小小身影、扁鹊墓中抱着自己胳膊，躲在自己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小小身影……此时正与眼前的小石头慢慢重合……
“大……大哥，不哭……”李冼的耳边重新听到了声响，看着正想站起身抱住自己脑袋的小石头，李冼猛的先将小石头揽入自己怀中。
“小石头，大哥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大哥要那颗破石头，不是大哥把他送给你，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李冼紧紧抱住小石头，想到事情全都是因自己而起，眼泪流的更加凶猛了。
两道小小的身影牢牢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大哥，我不怕死……”小石头稚嫩的声音像以往一样稚嫩而单纯。他怎么可能会了解死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很聪明，从李冼与扁鹊的对话中知道，死不是一个好东西，他的大哥，因为他快要死了所以才哭的，此时他要像大哥在他害怕的时候安慰他那样，安慰大哥……
可是，当李冼听到小石头这句话时，他的心更痛了！
“谁说你要死了，大哥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李冼擦干眼泪，像以往那样朝小石头的小脑袋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神情无比坚定，他誓，他要用尽一切办法去救治小石头，不惜一切代价！
小石头像往常一样，又懵了，刚才大哥还很伤心的样子，怎么突然又变凶了……
“前辈……”李冼神色坚定，转过身看着扁鹊，他第一次由衷地感谢扁鹊，他知道，即使没有小石头父亲的本源核心，离小石头夭折的那一天也不会太久，正是扁鹊的出现，给了他时间去救治小石头。
“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我只能告诉你，五年后紫石与小石头融合完成，小石头彻底圆满！”扁鹊知道，李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像当初恩师去世时的自己一样，到头来也只能黯淡收场。扁鹊没有再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小石头一眼，然后回到李冼体内。
吃早饭的时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生。小石头啃着夏长安送给他的无比美味的石头，李冼吃着糖醋排骨，时不时还夸赞隋容氏的手艺好。钻斛四平八稳的端坐着，面无表情的吃着饭，隋容氏则满脸慈祥，时不时给李冼加菜，给小石头清理脸上的碎石屑，如同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和谐而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