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去也是受气

眼看孩子们长大，需要花钱的地方，他拿不出钱帮忙，忽然懊悔这些年的不作为。

“笑笑，爸对不起你们！等爸腿好了，爸就去打工挣钱。”秦福国红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秦笑笑没说话，默不作声的把自己那间房收拾了一通。她此时心里乱，浑身乏力，只想快点躺下。

有梅姨帮着她，收拾的很快，明面上的桌椅板凳好打扫，就剩下衣柜里满是灰尘，“梅姨，你先去睡吧，衣柜太脏，明天再擦。”

梅姨一手拿着大擦布，一手快速收拾着衣柜里的杂七杂八，“不碍事，给你收拾好了再睡，你难得回来，不然你的行李都没地方放。”她看秦笑笑倦了，笑了笑说，“你累了就先躺着，我擦好了叫你。”

简单的话，却让秦笑笑感受到了母亲一般的温暖，她躺在枕头上，两汪眼泪横着流下，“梅姨，谢谢你。”她心里万分难过，她还想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比我婆婆对我都好。可一想家丑不可外扬，忍住没说。

梅姨干活很利索，擦好衣柜，三两下又安置好了秦笑笑的行李。

“早点睡吧，有事喊我。我就睡在你爸爸隔壁那屋。”梅姨边说，边往外退，随手关上了卧室门。

秦家老宅很宽敞，光卧室就有五六间。这房子还是秦爷爷在世时，跟秦福国一起盖的。秦爷爷和秦奶奶在时，他们一家三世同堂，在盖房的时候，特意留了很多卧室。

秦爷爷死时，这房子建好没多久，他只住了半年，就撒手人寰了，他死之前万分遗憾，说还想着看着秀秀和笑笑从家里出嫁，看着立霄和老泗娶妻生子。

秦爷爷死后没几年，笑笑妈和奶奶也相继去了。偌大的宅子，只剩下秦父带着几个孩子住，一下显得冷清了。同样的房子，再也没了往日三世同堂的热闹气氛。

秦笑笑看着家里的老家具，不觉想着那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跟孙志伟结婚，应该是她那几年昏暗日子里最亮的一缕光了。

她以为得到了人世间对她最好的男儿，她结婚那年的重阳节，把孙志伟带到了祖坟前祭拜。她对坟里的爷爷奶奶和母亲说，你们放心的去吧，我嫁了，他对我很好。

孙志伟也在坟上磕头保证，说知道笑笑命苦，往后一定对她好。

那年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年春节，秦笑笑带孙志伟回娘家，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和父亲热情招待着新女婿，给他准备了八凉八热，封了厚厚的红包。

秦笑笑想到这里，又忍不住一波泪，她今夜是回忆着美好的过去，含着泪睡着的。

不等天亮，秦笑笑被手机铃声吵醒，秦立霄给她打来电话，“笑笑，昨晚上你打电话时我睡着了，有事啊？”

“哥，我跟孙志伟闹翻了，我”秦笑笑哽咽声声，诉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

秦立霄听罢，激动的说，“这叫什么事儿？一家子欺负你一个人吗？那个家你先别回去了，我看你回去了也受气，先晾他两天。”

“晾着他，可孩子怎么办？我放心不下孩子。”秦笑笑被孙小泯死死控制住了，她根本舍不下孩子。

“看你那点出息！就不会忍几天不见孩子，小泯都七八岁了，又不是很小的时候。离了你，他一样该干嘛干嘛。我跟你讲，你不跟孙志伟闹一次真事，你一辈子在他家都直不起腰。”秦立霄带着气说。

秦笑笑狠着心，不去想孙小泯，又跟孙志伟僵化起来。

这次不同往日，以前他们闹脾气，孙志伟不出七天肯定上门接她，可这次秦笑笑在娘家一等十来天，孙志伟连个屁影子也看不见。

秦秀早几天就得知了此事，她想接秦笑笑去自己那边先住几天，可秦笑笑在老家这边安置好了，不想再动地方。再说，她跟孙志伟这次闹腾的厉害，如果孙志伟还有心跟她过，还是来秦父这边说清楚比较好。

一拖再拖，直到第十五天，半个月过去了，孙志伟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负气出走的老婆。他也不是十分想念秦笑笑的人，只是男人的欲望驱使，他已经半个月没“做”了，他想了，想起这个事儿，才想起自己是有女人的。

他先是给秦笑笑打电话说好听的，“媳妇，最近过的怎么样？气消了吗？气消了就回来吧！”

秦笑笑对孙志伟早不像前些天那样满心期盼了，对孩子也不像刚走那几天抑制不住的想念。她郑重说道，“这不是气消不消的问题，是我跟你妈的矛盾。矛盾一天不解决，我是一天不会回去！”

她这次听了她哥哥一次，不把事情说清楚，她在孙家只会一辈子直不起腰。她要孙志伟一个肯定的答复，不能稀里糊涂。

孙志伟揣着明白装糊涂，“什矛盾？不就是你骂了我，妈骂了你嘛，多小的事儿，她说以后不骂你了，这还不行吗？回来吧媳妇，真的想你了，没有你睡不着觉。”他最后那句，满满都是荷尔蒙的声音。

“我比婊子还便宜是吧？想我了就要我回去，不想我把我扔在外边不闻不问？我回去干嘛？跟你妈继续吵吗？”秦笑笑愤怒的，大声的，失望的说。

“瞎说什么？你怎么能跟婊子比？我是真想你了。你也别跟我使犟了，等你晚上下班，我去饭店接你。妈说了，她以后收敛脾气，保证以后不跟你吵。她该买菜还买菜，孩子的生活费我掏。眼看第一个月工资就到手了，咱们的日子以后会越快越好。”

孙志伟说的这些，没再能让秦笑笑心动，饼画多了就不香了，“我不想跟你妈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她那么记恨我，没准哪天又给咱俩找事，让咱俩生气打架！”

“我跟她解释了，爸的死不怪你，你做媳妇的尽力了。孩子上学，她也后悔没让孩子出去，孙村学校教学质量很差，听说今年的考试成绩从全县倒数第二，成了倒数第一。她还说，让咱们想办法给孩子转学呢，这次她出钱。”孙志伟连说带哄。

王姜是说过想给孩子转学，可她那只是知道了他们村教学质量不好，发发牢骚的话，没说出钱。这段时间，王姜是觉得家里没了秦笑笑这个大劳动力，孩子又频繁问到妈妈，才让孙志伟想办法给她哄回来的。

在孙家人心里，秦笑笑没心没肺，很好哄。只要孙志伟跟她说说好话，她就能背着行李屁颠屁颠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