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小时候）

1998年8月2日平凡又普通的一天我出生了，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姥爷家长大，姥爷他们很疼我，在姥爷家那三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回忆小时候却慢慢想不起来姥爷姥姥的样子，小时候我跟妈妈翻看相册妈妈总说我小时候在姥爷家疯玩被同村的小孩背上树胆子大一点的带我到小河边玩我也不哭不闹，妈妈老说我小时候皮得很抓住啥都想往嘴里塞，舅舅小姨挣点钱都给我买好吃的，姥姥姥爷天天推个板车带我在村子里逛，我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小时候的事，我有次好奇问妈妈为啥小时候不把我放在身边照顾，妈妈停顿了一下忙着手里的活说那时候忙着挣钱开始带着你，我跟你爸忙着开餐馆卖饭忙完看你的时候你饿的直哭，你姥姥正好过来看我，不忍心看到你受饿就把你抱回家照顾。我听完妈妈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老感觉父母不爱我也不期待我的出生，我很想问妈妈是不是在你们眼中只有钱？这句话我一直没有问出口。

2000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弟弟，那时候的我很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现在回想起来我或许比弟弟幸运，弟弟出生后妈妈没有精力管，出了月子把弟弟抱回老家交给爷奶，妈妈说当时你爷奶不想管你弟，我没办法一个月给寄生活费你爷奶才不情不愿的照顾，我很纳闷为啥不愿意？亲孙子又是唯一的独苗苗有啥不愿意的？后来才知道爷奶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爸跟我爸的孩子而已。

在我一岁的时候姥爷离开了，我模糊的记得当时妈妈一身白色衣服头上带着白色长长的帽子大着肚子跪在前面扶着桌子哭桌子上烧着白色蜡烛放着姥爷黑白照片，爸爸跪在妈妈旁边安抚着妈妈，小姨大着肚子跟小姨夫与舅舅跪在妈妈后面哭也跟妈妈一样的衣服，看到在右边坐着哭着的姥姥走过去给姥姥擦着泪问姥爷呢？他还说要推着板车带我去玩，姥姥抱着我大声的哭不说话，我转过头看见姥爷照片喊着姥爷，没多久来了好多人跪在地上哭，爸爸在一个盆里烧着黄色纸，我挣扎要从姥姥身上下来喊着要找姥爷，妈妈说当时同村的一个女的对我说你以后没有姥爷了，他走了在也不能陪你玩了。我一听完就哭出了声，我有点小生气就问妈妈那女的咋回事，我那时候小为啥要给我这样说。妈妈摸我的头叹口气傻闺女她也是好心，害怕你姥爷舍不得走把你的魂带走了，我听完妈妈的话有点想哭那一瞬间想姥姥姥爷了。

在我三岁的时候姥姥也走了，我记得很清楚大夏天知了（蝉）叫的声音很大，姥姥当时说她不舒服躺一会让我去隔壁婶婶家去玩，我不太想去就在坐在地上玩土，我听到闷哼声抬头看见姥姥躺在沙发上口吐白沫我当时吓得哭出了声，用手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我边哭边边往隔壁跑，幸好隔壁婶婶在家她见我哭连忙把我抱起来给我擦眼泪我结巴的说姥姥吐了姥姥吐了，婶婶连忙把我带我过去看姥姥，婶婶看我姥姥口吐白沫连忙把我放下去叫我姥姥没反应连忙打电话给我妈妈说明情况，婶婶打完电话连忙跑出去喊人来了几个年轻叔叔把我姥姥抬上拖拉机，婶婶抱起我拍着我的背说不怕不怕你姥姥只是睡着了，几个叔叔带你姥姥去找大夫看病去了，不怕不怕，我在婶婶怀里抽噎着听着婶婶哼着歌睡着了，下午我听着闹哄哄的声音，看着许多人进进出出，在原来姥爷摆照片的房间放上了姥姥的照片挂起来白布，那一刻我感觉我脑子乱哄哄的过来一会，看见妈妈红着眼爸爸在一旁指挥东西在哪摆放，我跑过去问妈妈姥姥呢？婶婶说姥姥睡着看病去了回来了吗？妈妈突然哭出声蹲下来抱着我，过了一会我看到拉着姥姥看病的拖拉机回来了妈妈擦了擦眼泪蒙着我的眼睛，我听着爸爸和别的叔叔声音说把棺材抬下来，我好奇我扒拉妈妈的手想看看是啥，没扒拉动只听见妈妈抽泣的声音，我拉着妈妈衣服问妈妈怎么了，妈妈说没事，过了一会妈妈松开蒙着我眼睛的手，什么也没看见，过了一会只听见一些人吹吹打打一些悲伤的曲子，妈妈拉着我进去坐在姥姥之前躺着的沙发上搂着我说着妈妈在不怕说着开始哭了起来，我搂着妈妈说妈妈我不怕你别哭，妈妈松开我擦了擦脸上眼泪，走到柜子打开柜子拿出上次跪在姥爷照片前的那几身白色衣服，我好奇问妈妈这是什么，妈妈沉默了一下说是孝服，我喊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小姨跟舅舅哭喊着妈往进跑我想去隔壁看看发生了什么，妈妈穿好衣服蹲下来说你在这等着妈妈过一会过来，妈妈把衣服拿过去给爸爸小姨小姨夫跟舅舅让他们穿上，妈妈跪在那烧着纸我偷偷在看着里面还在好奇他们为啥都跪着，突然来了一大群人跪着在那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开始跟着哭，我靠着墙不敢哭出声，我当时很不明白几个叔叔在那钉着那个所谓棺材时，妈妈小姨舅舅他们哭的声嘶力竭，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子的爷爷在那念着什么，所有都在那哭，里面的味道我在门口闻着好怪，爸爸在烧纸的盆里不知道在浇了什么火突然变大，舅舅上前拿着我感觉闻着很呛人的三根烧着的东西插在一个罐罐上，那个长袍子爷爷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只听懂最后几个字让我舅舅摔东西起灵，几个叔叔喊着一二起，抬着棺材往门口走我跑回房子伸出头看见舅舅拿着一个黑色的牌牌上面有我看不懂的字，妈妈小姨跟在舅舅身后拿着白色纸条条棍子踹在怀里流着泪往出走，我上前问爸爸妈妈他们干什么去？爸爸抱着我说你妈妈他们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爸爸把我抱进房间给我拿吃的陪我说话，过了一会爸爸抱着我哄睡着，不知道过来多久我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我从炕（床）上爬起来溜下去扒在门口看白天还哭的那一群人晚上在院子里有说有笑，我很不理解，我突然看见爸爸跟小姨夫带着舅舅拿着小小的杯子给一些年纪大的叔叔婶婶倒一小杯我没见过的喝的端给他们，我好奇在干什么跑到妈妈跟前问爸爸小姨夫舅舅他们在干什么？妈妈抱着我说给你舅舅介绍长辈认识你舅舅现在是顶梁柱，我又问妈妈他们今天下午去干什么了？妈妈把我头发弄到耳后说去送你姥姥再看你姥爷去了，我连忙问那姥姥姥爷什么时候回来？小姨在旁边抹着眼泪不说话，妈妈红着眼沙哑的说你姥姥姥爷他们先不回来了，过几天妈妈带你回县城去，县城有好多好吃的很好玩的。我嘟着嘴玩着手指头说着不想回去，想等姥姥姥爷回来。妈妈拍着我的背晃着我说你姥姥累了睡着了，姥姥睡着之前让我带你回县城，等她睡醒了我来带你找姥姥姥爷好不好，我搂着妈妈脖子不说话，过了一会我看见一个叔叔在那喊开席了都坐下吃，妈妈抱着我坐在桌子上把我放在她腿上夹了口吃的喂给我，小姨坐在妈妈旁边，没多久我睡着了妈妈在姥姥家呆了几天，舅舅在家变得越来越沉默了，爸爸骑着摩托妈妈把我抱着上了摩托给舅舅说走了，小姨也跟小姨夫出发离开了。

姥姥姥爷三年那天晚上我很不开心，爷爷拿着话筒在那说着一些话最后爷爷让我上去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不愿意我趴在妈妈身上哭，那天我记得弄得很不好，舅舅在底下也很生气，从那以后我更讨厌爷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