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狼图腾
翊王爷真是个大方人，宝娟说想跟他买些乳香和没药，没想到他直接就把那两个木盒子送给了她，说是就当抵了诊金。
她也不是个扭捏人，自己这样大半夜的到这边来给他看诊，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收他点金子或者是贵重物品又怎么了？
到了第二天，当她把那两盒子的药品摆到大伯跟前时，大伯的眼睛都直了。慌忙地让她收起来。
宝娟并不笨，这两种药材的盛产地在关外，虽说如今已是太平盛世，但城内外还是布满了他国暗探，这两种名贵的药材，寻常百姓是买不起的。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消息一旦传开，传到他国暗探那里，势必会引来一阵麻烦。
所以宝娟在将药材摆到大伯面前时，是在医馆还没开门，大家都在内院吃早饭的时候。
为了避免被他国暗探盯上，宝娟提议将药材全部碾碎，再与其他药材一起，制作成特制的金创药，只有遇上情况特别严重的病人时才推出此药，尽量不往外推广。
大伯跟大伯母听后都认为她的想法很正确。
于是一家人今日暂时闭馆休息不会诊，关起门来都窝在家里配药。大伯家里那两位哥哥虽然学医没成，但从小就在家里的医馆打下手，配药这种事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所以两位哥哥也留在了家里没有出去工作。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一家人配出了百来斤的药粉。因为药粉太多，没有那么多的药瓶盛着，只得将药粉封进密封的罐子里，有需要了再取出来用。
但宝娟还是找了十多个药瓶子盛了些药粉，把两瓶交给每天要出去干活的两位哥哥，有五个瓶子准备交给隔壁算作回礼，剩下的几瓶打算晚上把衣物全身都浆洗一边去掉乳香没药的味道后再到守城军营那边送给魏统领。
两位哥哥在收到宝娟的药时，嘴都笑咧了。
“我们只是想着帮帮忙，没想到宝娟还能念着哥哥们。”
大哥在说这话的时候，手不自觉就捏着宝娟那圆嘟嘟的脸。二哥看了，嫉妒地拍掉他的手骂骂咧咧地数落了好一阵。数落完了，自己也忍不住上手捏起宝娟的脸来。捏上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
“哇哇，妹妹的脸蛋软乎乎的，这叫谁看了能忍住不上手捏一捏呀~~”
被人捏着脸虽然不太舒服，但是看着两位哥哥笑得高兴，宝娟心里也很高兴。
大伯母看着两个儿子跟妹妹走得近，脸上的笑也没下来过。
乳香没药的气味重，两盒药材碾碎之后，味道一直在家里散不开，入夜的时候，一家人只得在睡前用艾草薰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熏过一遍。
怕因为在屋里呆太久习惯了味道闻不出熏的是否彻底了，宝娟开了侧门晃了好一阵才重新回内院闻。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回，直到确认已经闻不到那两种药材的味道了，这才消停下来，回到房研习起医来。
看她做事认真仔细，学习的时候又努力上进，大伯对这个“徒弟”表示非常满意。
夜里，一家人都睡下后，黑衣人果然又来了。
宝娟跟着他去了隔壁，给翊王爷把药都换好了，然后放下五个瓶子，让他们都随身带着，平时受伤了也能用上。
从出事至今也才不过两日，今天的翊王爷恢复情况极好，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看着他的情况，宝娟不禁感慨着：
“年轻力强就是好，恢复的真快。”
他却笑着回，说是都亏得宝娟医术好，自己才会恢复的这般的好。
她心里明白，倒也不是自己医术好，主要是人家自己也是个惯受伤的主，受伤了知道要怎么自理，再者就是他用的药材啊，那些可都是名贵又少有的好药啊。
她一边收拾医箱，一边说道：
“照这种恢复速度，再过几天应该就不需要我再过来换药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别练功，别出门，早点养好了伤，早点带我们去边境看看我外祖父吧。”
从她的话语里，听不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互不相见的决绝，翊王爷看着她，笑着回道：“好。”
“你被袭击的时候歹人长什么样啊？说出来分享一下，将来我要是也碰到了，可以给你预先处置掉了。”
听到“处置”这词，翊王爷有些讶异地重复念了一遍。
宝娟抬头，透过面具看到了他眼里那份讶异，便自嘲地笑了下，说道：
“处置不是弄死的意思，我还是个孩子，别把我想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好不好？我意思是说，多留个心眼，多跟那人聊聊天，打探打探消息。”
听了她的解释，翊王爷这才释怀地笑了笑，回道：
“那些人都是番帮长相，跟我朝相比自然是有所不同。但要说特别，他们后颈靠右的位置上都纹着个狼的图。”
“噢，狼图腾？关于这个东西，翊王爷在边境多年跟各番邦打交道，有没有听说过哪里的人？尊狼为先祖或者圣洁之类的？”
如她所说，关外不远处的车迟国确实有某个部落的男子有纹狼的习惯，但那个部落前两年因为部落间互斗导致该部落里的男丁不少战死或者重伤的。按道理，短短两年内，不应该还有能力兴风作浪才对。
翊王爷过段时间要出关外，就是为了去查那个部落，但这些情况，他都没有告诉宝娟。
“小女娃安安全全地待着就好，”他转移话题说道，“这些事自有边去处理。”
见他不肯多透露一些消息，宝娟也不多问了，只是问他，要是遇上那些后劲纹着狼图纹的家伙，她该怎么去应对，他却只是回答说：
“别去接触，正常该干嘛干嘛，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离他们越远越好。”
到了这种时候，翊王爷说这样的话，倒不是因为还在提防着宝娟，相反，正是因为已经拿她当自己人了，所以才会对她有所隐瞒。毕竟袭击他的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宝娟还那么小，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陷入这深不见底的污泥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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