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搭火轮坐看落英富庶

桑布原以为要从东极港骑马或是乘坐马车前往落英州城，想不到港口竟已有火车直通落英州城，毕竟通火车耗资极大，且费时费力，一般小国根本没有这个财力物力，也无这样的技术和人才。

桑布一行人与两个小国的来使共用一个车厢。两个小国的来使刚上车时还与桑布等人寒暄两句，听说是塔北国来的，后来便再没主动与桑布等人搭话。

既然别人不愿交谈，桑布等人也不勉强，只是静坐着看窗外景色。火车响着呼呼的汽笛声，开出了东极港，行了不远，就见到大片土木结构的厂房，连绵十几里。

见到如此规模的厂房，卡特用泰古语问道：“大人，你可知道这些厂房是做什么的？”

桑布还未回答卡特，就听那边两个小国的来使中，个子十分矮小的向另一个长腿的说：“使者，你知不知道这外面的厂房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摇摇头说：“这么庞大的建筑群，在我国根本见不到。”

矮小那个便说：“那当然，这种规模，也只有王氏家族治理下的落英州才有！”

长腿的听了又问：“看来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矮个的得意一笑，说：“使者，难道你不知道落英州造船的名声？这里既然是港口，此处当然是船坞制造厂了。”

长腿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倒是有道理。”

两国来使用的东华语交谈，桑布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桑布用泰古语说：“这矮人还算是有几分见识。”

卡特瞥了那二人一眼，又问道：“这二人刚才做介绍我没记住，但怎么生得这么怪异？”

“将军，这二人虽然怪异，却也不能小看，”莎柏笑着说，“这二人，矮个的是岁东国东南方的芳香群岛国国民，群岛国得地利之便，盛产香料，我国贵族使用的香料，大多来自群岛国。另外，芳香群岛国又被叫做小人国，他们的国人大多矮小，形似侏儒，但力气过人，十分灵活，就是将军你要想抓住他们一个，也不容易。那长腿的来使，是岁东国北境接壤的瑞特尔国的，瑞特尔国较为贫瘠，以放牧打猎为生，国人多为长腿族，腿长异于常人，擅奔跑和捕猎。”

桑布听了微微点头，卡特却并不在意：“呵呵，就这二人，恐怕我一巴掌就能将他们拍死。”

“欸，将军别生气，以你的能耐，自然是能将这二人一招毙命。”莎柏只是笑着说。

“莎柏说得没错，”桑布说，“我曾听闻小人国的人极其灵活，甚至能缩骨逃逸，普通人想抓他们是不可能的。”

卡特又向那边看了一眼，嘟哝道：“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下。”

说到这儿，三人又听那矮人使者侃侃而谈：“我这是第二次来岁东国，第一次来落英州，因此也是第一次坐火车，使者，你觉得这火车坐着如何？”

长腿使者放直了双腿，说道：“比骑马舒服不少，只是速度慢，还比不上我自己跑快。”

“嘻嘻嘻，”矮人使者发出一连串笑声，“你们长腿族跑得快，这谁都知道，但是这火车，可不是想坐就坐得到的。这世界上能有铁轨的，也就五大国有这财力建造，都说通百里火车，可建十里大城，这从港口到落英州城，少说也有好几百里的路程，这么庞大的工程，简直是富可敌国！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凤山王氏才有这样的能耐。”

“你说的没错，”长腿使者附和，“这百年来，岁东国的进步有目共睹，落英州的贡献可不小。”

“是啊，别的不说，就单说我国的香料，进贡加上出口，有近一半是到了岁东国，我们这宗主国的富裕，恐怕一千个一万个群岛国也比不上，”矮人使者说的唾沫横飞，“在岁东国，最富莫过于落英州，听说王氏来到落英州前，这里还是岁东国最穷的州，但是王氏来了，短短五代人，就将落英州治理得如此富足，全州无一行乞者，州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试问天下哪国办得到？”

“对对对，尤其是凤山王氏第三代顶梁柱王谢将军，当年可真是叱咤风云，上马可平天下，下马能治国家，我们瑞特尔自从王谢将军封侯之后，也一直得到王氏家族的诸多援助。”长腿使者也感慨道。

桑布三人此后一路无话，只是听着那两位来使的交谈，一边看着窗外，尽是大片大片接天的田地，种满了瓜果蔬菜粮食，田间地头上，也尽是繁忙的农人，或在田中栽种，或在采摘已成熟的作物，到处洋溢着喜乐富足。

约莫到了下午二时，火车进了站。火车站坐落于落英州城外，三人下了火车，在站内官员的安排下，坐了马车进城。

刚出火车站，三人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繁华，连绵十里的街市，从火车站一路向城里延伸。沿街各式各样的饭庄、酒肆、服饰、小吃摊、小物件地摊、玩杂耍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三人沿着十里街市一路向落英州城去，快到城门时，见前方有另一个车队，其中一辆马车通身金光闪闪，似是用黄金铸成，再看车上人的模样和穿着，必然是五大国之一的金泽布尔西国。三人的马车往前又走了一段，桑布听到那车上有人在用金国的乌斯语喊：“布雷尔，把我的坐骑灰狮公爵牵下来！”

那个叫做布雷尔的人应了一声，就去马车后面打开钢铁笼子，拽出一头体型雄伟的灰狮。

灰狮公爵被牵出来，走到前面马车边上，温顺无比地趴下，然后一位贵族模样的年轻人，便踩着踏步坐上了灰狮背上的皮椅，然后拉起连接铁链的皮绳。

灰狮公爵缓缓站起来，驮着贵族青年开始缓步向前。

卡特看到灰狮公爵，心中震撼不已。他虽然见过不少奴隶，但如此“高级”的坐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头灰狮嘴上戴着黄金笼头，笼头与颈上的黄金圈相连一体，黄金项圈有两个倒钩刺入公爵肩背处固定。

卡特知道黄金枷锁的厉害，一旦套上，没有高超的技艺，是无法取下的，硬取必然扯断肩背筋骨，还会引发项圈上的机关，2根锋利无比的钢针会立刻刺入公爵脖子里，然后快速旋转，瞬间就会让奴隶首级落地。

灰狮公爵驮着贵族青年走得很慢，他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的疼。卡特看着灰狮公爵目光呆滞，毫无雄风可言，便知道他必定已经被阉割，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感慨，堂堂公爵，竟然沦落为了奴隶中最卑贱的层次，可想而知他一定做过剧烈的反抗。

贵族青年骑着灰狮公爵，大摇大摆进了城，紧跟其后的是他的黄金马车。这时城内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但贵族青年那鲜艳奇异的服饰，异国人的相貌，以及胯下罕见的猛兽坐骑，一路吸引着落英州城百姓的目光，人们纷纷站在路边，对那贵族青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