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孔钦宗盛赞凤山王氏
中枢阁。
熏香炉中正在焚烧的龙涎香，升起丝丝缕缕的烟气，幽幽飘散在空中。孔钦宗身穿黑色龙袍，背手站在窗前，看着脚下这个百万人口的巨大城市，充满了繁华、拥挤、生机、欲望。远处，神山依然隐藏在苍茫的云雾中。
“泰拜见君上！”王泰在十步外停下，向孔钦宗行礼。
“泰将军，你已有好些日子没来见我了。”孔钦宗转过身来，走到案台前坐下，“起来罢。”
“谢君上。”王泰站起来，目视地面禀报，“近来落英州因筹备举办博览会事宜，故耽误了觐见君上的行程，是泰考虑不周，请君上降罪。”
“听闻博览会办得很成功呐？”孔钦宗问道。
“依仗君上的圣明，本届博览会取得了一些成绩，已登记各国投资总计约黄金七十五万两，其他各类订单共计约黄金二十万两。”王泰回禀。
“嗯！成绩不错，看在这份成绩的面上，寡人暂且饶恕你了。”孔钦宗说道。
“泰谢君上隆恩。”王泰抬起双手，向孔钦宗行礼。
“听闻本届博览会上，你们展出了一座叫做观风行殿的移动宫殿，不仅会移动，还能拆分变化，还有这等神奇发明？”
“确有此事，博览会后，各国订单一半是由观风行殿的订单构成。”
“我还听闻，这观风行殿的设计者，就是千崇？”
“禀君上，的确是千崇主设计。”
“崇儿天赋杰出，你务必要好生培养，此次回城代表里，赞誉最多的，就是千崇设计的这座移动宫殿，赞其为天工开物，神乎其技！如你所说，针对观风行殿的各国订单如此之多，崇儿小小年纪有此成绩，也是我王族一大骄傲！”
王泰见君上龙颜大悦，便说：“泰谨遵圣命，相信千崇今后还将做出更多造福万民的发明创造。”
“你们凤山王氏自接管落英州起，历五代而愈盛，如今落英州的繁荣，远超其他各州，凤山王氏居功至伟啊。”孔钦宗笑道。
“得君上如此夸赞，王氏族人实不敢当，王氏族人不过是顺天命而为，并无多少过人之处，若无历代王族赐予的荣耀和信任，落英州何谈能有今日。”王泰诚惶诚恐地说。
“诶，你也不必过于自谦，岁东国数千年来，能历经数百年而不衰者，细数下来，仅我孔氏与你王氏两家而已。”
王泰大惊，立刻拜倒在地：“区区王氏，焉敢与太木神后代王族相提并论！”
“将军，切莫惊慌！”孔钦宗站起身，笑呵呵走上前去，将王泰扶起，“寡人只不过说出了心里话，王氏族人一百年来，为了落英州黎民百姓的福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精神作为，确是你们王氏的过人之处，寡人也是深感欣慰。”
孔钦宗说完，将王泰引至旁边的案几旁坐下，又说道：“落英州一日好过一日，这届博览会取得如此成绩，更让朝野震惊，免不了一些州官和朝中官员眼红，呈上来不少奏章，弹劾你们王氏，都被寡人压下去了，王氏历代忠良，这些奏章，全是恶意中伤，况且，如今你们王氏也有王族的血脉，寡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管用心治理落英州，好生对待玥如，培养好寡人的五个外甥，努力报效国家即可。”
王泰听完大为感动，遂起身向钦宗跪下磕头感恩：“泰谨遵圣命，君上如此信任，王氏族人虽万死不足以回报圣恩！”
孔钦宗又将王泰扶起，问道：“盛会刚结束，你便千里迢迢来见寡人，恐怕不只是禀报这一件事吧？”
王泰笑道：“君上真是事事洞悉，的确，泰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件万分重要的事。”
“哦？是什么事？”
王泰从怀里拿出呈给孔钦宗。
孔钦宗打开开了两行，皱眉说：“秽物流？寡人印象中，国内已有二十年没出现了吧？”
“有过，但规模极小，这次如此庞大数量的秽物流，不仅本人未曾见过，史籍里也从未有记载，而且这次出现的秽物流，恐怕是新物种！”
随后，王泰向孔钦宗讲述了这次秽物流事件的全过程，和他对新物种的分析结果，以及当前落英州采取的戒严措施。禀报完秽物流事件始末，王泰并未提及红衫军。
“如此说来，的确值得警惕？”孔钦宗也对新物种的出现感到不可思议。
“若不是亲眼所见，末将也难以相信，。”王泰说。
孔钦宗放下，说道：“不过，依寡人看，即便这秽物流厉害，恐怕也只是偶发事件，恐怕没有全境戒严的必要罢？”
“君上不可小看这次事件，泰愚见，再次出现秽物流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因此，不仅落英州需要戒严，末将建言，各州也应加强防范，提高警惕。”
“不可如此。”孔钦宗一语回绝道。
王泰愣住，不知如何开口。
孔钦宗见王泰的神情，笑道：“且不说秽物流是否会卷土重来，即便来了，如落英州这次爆发从未有过的规模，伤亡损失也并不大，寡人相信，其他州也有能力控制损失。倘若各州耗费巨大军费和人力，最终却是虚惊一场，寡人岂不是贻笑大方？”
王泰听了有些尴尬地说：“君上圣明，是末将冒失了。”
孔钦宗又说：“你有这份顾虑，正说明你忧国忧民，心中有寡人和黎民百姓。因此，寡人还有另一重考虑，目前弹劾你的奏章，所述事实，大多是子虚乌有之事，若寡人采纳了你的建言，要求各州戒严，若是各州也有秽物流出现，倒也罢了，若是没有，岂不是正好授人以柄？到那时，群臣弹劾你们王氏，寡人就是有心维护你，怕也不好办呐。”
王泰心中澎湃，向钦宗投以万分感激的目光，说：“君上日理万机，却为泰思虑如此细致入微，泰实在……”
“诶，你不必多言，”孔钦宗抬起手压了压，“呵呵呵，不过，你带来的消息很有意义，寡人会采取更为隐蔽的必要措施，防患于未然，你且放心罢。”
“君上圣明！”王泰站起身来，“泰此行使命已完成，不便再耽误君上，就此告退。”
“嗯，去看看你大哥罢，许久不见，你们两兄弟好好聚聚。”孔钦宗说道。
“谢君上关切，末将告退。”
王泰说完，起身向孔钦宗行了礼，便退出了中枢阁，出了阙神宫后，就向着大哥王彧宅邸方向去了。
看着王泰一行远去，孔钦宗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如血残阳，将整个都城笼罩在这片血光之中。
“传令，召护国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