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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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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南回到森安。 真如她所言,压着周外婆老老实实住足了八天才出院回家。 周外婆早已受够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到家环视一圈,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不由感叹:“我们念念都长成大姑娘了,这几天辛苦了。” 周念南忙着调空调的温度,暑热犹在,巷子口大树上的鸣蝉聒噪叫个不停。 “外婆,你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生了我妈妈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我早已经长大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给我看看?”她顺着外孙女儿的话说。 “我不生。你让我妈给你生个a出来。”周妈妈的第二段婚姻,没有再生小孩。香港继父是位丁克,周妈妈有她,也对再生育这件事情兴致缺缺。 周外婆不懂a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的理解,抬手作势要打她。 周念南笑嘻嘻搂住外婆的腰:“时代不同啦!我可是要做大事业的人!” “那你也要考虑小柳的想法,两个人商量着来。” 周念南收起脸上的笑,垂下眼:“我自己就能做主。” 周外婆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之前外孙女儿回家的时候,一天到晚捧着手机笑眯眯,还时不时视频。自从她说回家休年假,除了偶尔几个工作上的电话,看手机的时间都很少。 她住院这么些天,按理来说小柳那么懂礼貌的人,偏偏一个问好的视频或者电话都没有来过。 她就知道两人有了矛盾。 周念南原本腰身正合适的浅灰色棉布裙子,这几天下来都空荡了下来。 她拉着周念南在床尾坐下,握住她的手。 少女的手细嫩纤长,指甲红润。 “你告诉外婆,是不是和小柳吵架了?” 周外婆房间里的麻将凉席,周念南昨天费力搬出去晒了一遍,又撒上花露水细细擦了又擦。此刻变凉快的空气里,还浮动着变淡的香味。 “我们分手了。” 周念南低声说,“我觉得他不大……合适。” 她想说,这段感情是她主动放弃的,可是看到外婆干枯的手背,柳承志的聊天对话就从脑海里跳出来,她没法欺骗外婆说,这都是她的问题。 周外婆将她揽入怀里,一下下轻抚着外孙女儿的背:“哎,我们念念受委屈了。” 她小时候和巷子里的其他小朋友吵架,外婆就这样安抚她。 周念南感觉自己被紧紧搂住。 老太太比她瘦小得多,手劲却不小。 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外婆在她身边,她就有了靠山。 委屈有人心疼,就是爱。 周念南以为自己为这段感情哭了好几场了,已经快要好了。 可对着外婆,她又鼻酸心痛到无法呼吸,没法儿违心说自己好了。 “我看到他和他朋友说,我买不起房,不是好的结婚对象。他心里大概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没有在我面前表露出来。我就提分手了。” 周外婆听着她哽咽的声音,也跟着伤心。 周念南谈恋爱时有多开心,她是看在眼里的,眼下却因为家里的情况被恋人如此对待。二十来岁的女孩儿,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偷偷忍住这么些天。 周念南说完又有些后悔,外婆刚出院。 分手的事情已成定局,要坦白也不应在这个时候。 她窝在外婆的颈窝处补救:“我二十五岁,才不想这么早结婚。” 周外婆:“瞎说。过完今年的生日就是二十六岁了。” 周念南嗡声嗡气:“那也还有三个月。” 夏日午后,骄阳似火。 她和外婆说着说着话,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又长又深,醒来的时候发现外婆坐在小桌前,正写写画画着什么。 听到她起身的声音,周外婆朝她招手:“睡饱啦?” “嗯。”周念南好奇地走过去。 桌上放着两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是你妈妈每个月给我打过来的生活费。这些年除了你的学费支出,里面还有二十万出头一点点。” “这张卡呢,是你工作之后给外婆的零花钱,我一个老人家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就都给你存起来了。家里这个店铺虽然生意一般般,但是赚了一些钱,我也存这个卡里了,一起是四十三万。” 周念南大概明白了外婆的

意思,她急急制止:“外婆,这都是给你……。” 周外婆轻轻拍一下她的手背:“你听我说完。” “小柳的考量也有一定的道理,对不对?哪有女方空手嫁过去的道理,人家爸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房子你也出钱,住着也有底气。要是你们以后有了孩子,房子可不能买小了。” 她慈祥地看着周念南,替她理了理头顶睡乱的发丝,“小柳我见过的,是个不错的孩子。一段感情哪能说丢就丢,有困难,咱们就解决。分手算怎么回事。” “你爸爸那边,咱们就不指望了。你妈妈我知道,如果知道你要结婚,肯定会支持你的。努力凑一凑,加起来也能有个七八十万。” “海市的房子是贵了些。你有车,小柳也有,买远点儿也不怕,早上你就起早点儿。” 周念南早已泣不成声。 因为她,外婆把家底儿都给掏了出来,全心全意为她打算。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的眼泪,好像永远也流不完。 心里反而坚定起来:“他那么聪明的人。明明可以直接问我,但却什么也不说。他心里就认定了,我是他遇到的困难本身,而不是和他一起面对困难的人。” “我对他的爱,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她泪水涟涟地看向这个将她养大的老太太:“我这么好,肯定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对不对?” “外婆,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好了才分手的。” 这场坦白局以两人互相搂着大哭一场结束。 周念南自觉卸下千斤重担,当天晚上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而几十公里之隔的张延卿,就没有这个好运了。 张家老宅在城北,他结束工作后过去,正好在车里偶遇打完高尔夫回来的张宏安。 他的父亲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他不以为意,颔首和司机打了个招呼,跟着进了屋。 别墅他回来的少,但风格早已和他母亲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江安安女士中意用色大胆的混搭海派设计,从前家里的配色异彩纷呈,现下已完全换成了温馨雅致的风格,处处充满了女主人的巧思。 继母张景心年过五旬,一身低调的卡其色亚麻家居服,头发低低地挽在脑后,笑容真诚。 曾经商场的铿锵玫瑰,如今温婉贤惠洗手做羹汤。 她早早张罗了一桌菜,招呼张延卿坐下。 父子俩都不主动开口,张景心恍若未觉,只温声招呼这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继子吃菜。 张宏安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人人羡慕他有个工作能力绝佳的儿子,接手短短时日就将公司市值翻了几番。 他原先还自得,等老友们嘴里“不成器”的儿子纷纷结婚生子,这种自得就变了味。 刚开始回国时,张延卿接手公司事务多,他体谅儿子的压力大;等公司平稳上了个新台阶,张延卿的借口就变成了“没有合眼缘的”。 海市从来不缺宴会,他冷冰冰往那里一站,原本有意的名媛都绕道走。谁家女儿不是千娇万宠的长大,属实没必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如此三番五次,这种目的性明显的名利场宴会他就示意秘从日程表上删掉了。 张宏安无计可施,儿子羽翼已丰,他拿捏不住。 只好隔三差五打电话跟崔秘抱怨,提点她如何帮助张延卿提升女人缘。 崔秘哪里敢做顶头上司的主,又不好违背张董的意思,只能旁敲侧击观察张延卿的喜好。 哪天他多看了谁一眼,她都要在心里反复琢磨一二。 “你看看,外头那些报纸怎么说?都只差明说你喜欢男的了。”他好不容易看好的余清扬,虽然是蒋家旁枝,但女孩子漂亮,又宜家宜室,最是合适不过。 结果昨天老友一通电话打来,埋怨他这事情做得不地道。他那孽子压根就不给人面子,甚至还带了另外一个女生砸场子。 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他自知理亏,连连道歉,面子和里子双失。 张延卿慢条斯理放下碗筷,抬手松了松领带,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这样的戏码每隔几个月就要上演一次,他都习惯了。 张宏安却越想越气,这个儿子,按理说长得也还不错,工作能力也还行,怎么在婚姻这个事情就这么艰难。 难道真的打算做和尚? 张景心出口打圆场:“现在的年轻人都

结婚晚,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张宏安讽刺亲儿子不遗余力:“他还年轻人,他今年都三十四了!”好像三十四岁是多么不可饶恕的年纪。 “您不用费心给我安排相亲了。”餐厅明亮的水晶灯好像聚在他身上,照亮他带着锋芒的眼神。 张宏安气急:“你这是什么话?” 张延卿微微一笑,扫过他父亲的脸:“我有打算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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