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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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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处境就没有那么好了,那些人对他动了刑,他的囚衣虽然干净,可是仍然能闻到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袖子下漏出来的十根手指血肉模糊,脸上也苍白没有血色。

那条瘸腿无力地摊在地上,连那条原本的好腿也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蜷着,昭示着它的痛苦。

他疲惫地躺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和开锁的声音,才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陈无双。

“你不该来的。”他每说一个字,就痛得吸一口气。

“都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该让你走的。他们把那几件案子都推给你,还说你是前朝余孽。太子也不见人影,我该怎么办?”

冯七闭上眼睛倚回墙上:“先给我点止痛的药吧。他们为了不让人发现对犯人滥用私刑,给我上了药,还换了衣服,但应该瞒不过你。”

陈无双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药丸喂到他嘴里,又将水碗给他端到嘴边。

不止是他身上的伤,他用的药陈无双也闻出来了,是一种金疮药,以止血快而闻名,但缺陷是几乎没有止痛的效果。

冯七顺从的吃了药,又喝了水,脸上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一些:“其实有一点他们没说错,我的确是前朝余孽。”

陈无双义愤填膺:“就算是和齐室有些关系,也不代表着就要和齐人绑定啊。今上与齐朝皇室都出自兰陵萧氏,难道这一点亲缘关系能成为罪证吗?”

冯七笑了笑:“我以前的名字,叫做萧宝融。”

“怎么会,萧宝融不是……”早就死了吗?

冯七拨弄着地上的草垫子:“萧衍的确赐了我一杯牵机药,幸得一位云游的高僧救了我,保全了我的性命。但是因为救治太迟,余毒难以除尽,只得废了一条腿。”

“原来竟然是赐死……”陈无双喃喃。齐和帝萧宝融,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傀儡。当初萧衍入京勤王,因为立足未稳,不敢枉自称帝,遂立了东昏侯萧宝卷八岁的弟弟萧宝融为和帝,又在两年后逼其禅位。直到十七年前萧宝融在京城述职期间偶然风寒去世,也不过十五岁。

萧宝融活着时,一直是两方势力争夺的中心。因为除了萧鸾天生聋哑的长子萧宝义、逃亡到北魏的萧宝夤外,其余的齐皇室都已经被明里暗里除去了。

陈无双一直以为是因为萧宝融禅位给萧衍,萧衍不敢动他,才让萧宝融活到自然死亡。没想到就连这个自然死亡也是假的,萧宝融就是被他害死,而且为了保证人真的死了,还选择在京城动手。毕竟江油路途遥远,不及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萧衍给他服用的牵机药,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毒药。服用后人的全身都会蜷缩起来,直到头碰到脚踝,这个人也就没救了。中间过程十分漫长且痛苦,因而极少有人会用这种药来害人。

但是,明明萧宝融都藏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时被发现呢?

陈无双忙问他:“你是不是见到萧诉了?”

冯七看着窗外的一小片天空:“萧诉啊,或许吧。他长得真像二哥啊。”

“萧宝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陈无双问,“我所知道的萧宝卷,是个残忍、暴虐的君王,可是有很多人愿意为他而死。如果他是一个纯粹的坏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怀念他呢?”

冯七笑了,那种笑是一种清浅的、遥远的笑,他的思绪随着这个笑声传出很远。

“萧宝卷啊。”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声音轻得仿佛来自天边,“你是怎么看待萧纶的呢?”

陈无双见他问自己,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残忍、冷血,喂他的狗吃人肉,随便杀人……但是他在我和五哥面前从来不这样,他总是和我吵架,但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我和五哥。”

冯七闭上眼:“我二哥也是这样。他对每个女孩都很温柔,宫里的丫鬟们都可以对他使小性,他也只会笑着赔礼道歉。他对我们兄弟也很好,因为我年纪小,又没了母亲,时常被嬷嬷太监欺负,他就会杀了那些人为我出气。

“他是一个多情且柔软的人,会因为春天花开而开心,也会因为花落而伤心。看见鸟就和鸟说话,看见池里的鱼又哭它们没有自由。宫里的太监嬷嬷们嘴上不说,心里都看不上他。

“他虽然独宠潘玉儿,也并没有亏待任何人。对于皇后他仍然敬重,对于嫔妃他仍然关爱,只是因为和潘玉儿一起胡闹更开心,他就每日里和潘玉儿黏在一起。

“可是当我出宫后,我才发现他不止有这一面。他生性多疑,一旦有大臣违逆他,他就觉得那人要谋反,动不动就夷人三族。对于百姓,他征收苛捐杂税,简直是取之欲尽,连公鸡多叫了一声,母鸡下了双黄蛋都要交税。”

讲到这里,他似乎觉得可笑,就笑了出来。

“但是我一直记得六岁那年我得了疫病,太子们都觉得我没救了,太后下令将我关在屋里,任我自生自灭。是他冲进去抱住我,要他们好好给我医治,不然他们就再选一个皇帝。多亏他那时抱住了我,我才得以苟活至今。”

“我不明白。”陈无双低下头。

冯七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他的十根手指都被夹断了,动作又轻又笨重。

“说到底,生于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能有什么抱负?我也是在被‘赐死’之后,才第一次双脚走在地上,知道了百姓的不易。可是大祸筑成,总要我们自己来承担幼稚的代价。

“萧衍对萧统的培养是对的,只是因为萧衍活得太久了,一个皇帝既不能过得太短,就像东汉和帝,他死时儿子还不到一岁,怎么能当皇帝?也不能过得太长,就像始皇帝,拖到儿子都成年了,又都羽翼丰满,这时候不但手足之间相残,父子情也早就在日复一日的试探中淡却了。”

陈无双呼了口气,他明明已经身在皇权旋涡的局外,却比皇帝和太子本人看得还清楚,这就是骨子里带来的东西吗?

“不说这些了,你有想过怎么脱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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