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测

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最先测试的是著名魔术世家菲兹家族现任家主的次子罗曼，在家族内测中，是最出色的天才，不过精准程度比不上院的测试，没有官方认证，法依娜让他站在水晶台前，在一旁调频了一会，将水晶台的频率与罗曼同调之后，罗曼才开始用手触摸水晶板，模拟开始了。

水晶台上各个复杂的数值跳动着，肉眼可见的魔力波动环绕着罗曼，又将信息传回水晶台。约莫过了一刻钟，结果显示在水晶板上。

“特长：水系，有异变属性，腐蚀之水。整体素质评估，正常成长可达议会六星评级水平，有机会冲击七星高位魔术师位阶。”

结果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异变属性相当罕见，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评价，七星，足以在议会占有一席之位，是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位阶，在任何一处战场，一位高位魔术师的出现都是能扭转战局的绝对力量。能达到七星位阶的，基本上都是一方霸主级别的人物。

能看到这样的评价，罗曼激动的像筛子一样抖动着，欣喜若狂。要知道就算是菲兹家族史中最高也就出过六星的魔术师，他的父亲撑死也就刚刚能摸到六星的门槛，处于可望不可及的水平。而今天的测试，大大提高了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可以想象，今后家族肯定会倾尽全力培养他。不过法依娜倒是很淡定，只是说了一句“不错。”

毕竟这样的天才她看的多了，考虑到众多因素，能活下去并成长起来的终究是极少的一部分。天才就像田地里的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指不定那一天就被收割了，成为别人的经验包。

之后是罗曼的陪读生，评价最高的是四星，最低的连一颗星都没有，那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她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测试结果，忍住没哭出来，罗曼看着她，有些不高兴道“真是没用，我们菲兹家不养废物，等下收拾好东西，从那里来就回哪里去。”女孩有些愕然，愣了一会，才跑过去紧紧的抓住罗曼的衣襟，带着哭腔说道“少爷，不要啊，莉莉已经没有家了，老爷收留了我，我想回报你们，虽然我没有天赋，但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罗曼伸出手摸着莉莉的下巴，打量着她的说道“回报么？要长相没长相，天赋又差，你还是滚开吧！”随即一巴掌扇飞了她，“不许跟过来！”然后带着其他陪读生走开，把莉莉晾在一旁。至始至终法依娜只是静静看着，没有什么表现。

幽夜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手阻止，他不是圣母，但胸口还是有一阵绞痛，何其相似的场景，但是斑木博士没有放弃已经是“废物”的他，或许那个一脸狂妄自大的男子，也有着温情的一面。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大家都像见惯了一般，这就是上流阶层的残酷无情，就算是小孩也早早的知晓利害关系，力量体系的世界，想要生存下去，怜悯与善良，甚至是正义，有时反而会成为一种拖累。

玛奇看着这一幕，她很想上前去做点什么，然而测试结果未出，指不定自己的下场会更好，幽夜看了看身边的女孩，那个特意穿着自己的衣服，对她来说，这像是一种仪式，期待着给自己好运。此时，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可以感受到玛奇的手汗在增多。

“没事的，我不会抛弃你的，不管怎样。”幽夜坚定的说着，也许他帮不了别人，也没有帮助莉莉的能力，但是，他不在乎玛奇是否有天赋，他想要的是那个开朗，陪伴在身边的女孩。这也是他，渴望着的。

很快其他贵族子女也测试完了，质量参差不齐，评测最高的五星，最低的三星，不过那些陪读生比较幸运，质量都算不错，所以就只有莉莉一个人被遗弃，罗曼有些不悦，磨磨唧唧的抱怨道“真丢脸，菲兹家怎么就出了颗老鼠屎。”

终于轮到幽夜和玛奇了，幽夜先走了上去，轻声道“我先吧。”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水晶板上，立即感受到一股魔力冲刷着自身，很清爽的感觉，不过其他人看的却有点迷惑，数值跳动的异常快，供能的晶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着，法依娜脸色微微一变，只有她才知道，这表示水晶台正以极限速度运作着。数值还在剧烈的跳动，一群孩子们团团的围着看，好奇的睁开大眼睛，似乎有机会见证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瞬间。水晶板上一段乱码之后，最终结果显示出来了。

“无特长属性，没有评级资格。”

跟莉莉一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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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片刻的寂静，随即一阵爆笑，那群贵族子女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并时不时指着幽夜，像是嘲笑傻子一样，能来到四大院的，无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当然，就算是一些过来混日子的豪门子弟。起码也是三四星起步的评级，守成也算绰绰有余了，但是像幽夜这种没背景，还没天赋的，实在是前所未有啊！

幽夜有点懵逼，不过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玛奇怪异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脸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没事。”

幽夜脸色有些发白，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不过这个评价确实让他深受打击，他捂着胸，胸口的伤痕发出一阵阵剧痛，那道狰狞的伤痕，夺走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天赋。他缓慢的走下来，最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幽夜终于平静了下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斑木还在前方等着，那个人没有抛弃他，所以不能自暴自弃，至少，要坚持前行。他望着玛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去吧，你一可以的。”

法依娜皱了皱眉头，看着刚刚水晶台不寻常的表现，想说点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抿住了嘴。毕竟，测试结果就像占卜一样，她看过太多太多了，历史上，不乏一些平庸者超越极限，成长为强者的事例，如果你连这点小小的挫折都不能克服，又何谈有所成就。

过往烟云，这片天空下，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强者，无不是踩着尸海一步步登上王座，不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