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王文泰证明自己无罪
王泰本不愿让妻子前去都城，但孔玥如认为此行凶险，坚持要去，泰也拿她莫奈何，只能随了她。夫妇二人，以及万双林、灰狮公爵、几个侍从一道，昼夜疾驰，于次日夜里，总算是赶到了都城，去了大哥王彧府中暂歇。
清晨，泰夫妇等人在大哥府中吃了晨饭，便与王彧一同入宫去了。
“泰，此行可有把握？”王彧在马车上问。
“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王泰回答，孔玥如在旁看着他。
王彧微微颔首，“这次兹事体大，为兄也帮不上你什么，只能靠你随机应变了。”
王泰点点头。
上了朝堂，武百官皆是奇怪，为何今日王泰会在场。
不一会儿，孔钦宗走入大殿坐下，待满朝武请安过后，孔钦宗便说道：“今日，众爱卿要议的事，都先放一放，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在此做个了结。此事就是之前鹰城少主薨于落英州，因当事双方各执一词，故而至今没有决断。但是，就在几日前，鹰城城主率金国联邦政府军犯境，不仅击败了王家军上百艘舰队，更是在半日内攻陷了慧云港。此事功过暂且不论，但鹰城少主一事，已到了必须了结之时，故而，寡人允了鹰城城主的请求，要他当庭与王泰了结。眼下，当事双方皆已到场，众爱卿是否愿意做个公正的评判呐？”
孔钦宗此言一出，立刻在大殿上炸开了锅，满朝武皆是议论纷纷，竟不知这几日在慧云港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战事。
宰相刘安环顾左右后，上前一步拱手禀道：“君上，臣等皆愿做公正的评判，绝不偏袒！”
刘安说完，其他朝臣并无一人站出来反对，孔钦宗便说：“既然如此，那就请鹰城城主进殿。”
“宣鹰城城主进殿！”
片刻之后，鹰城城主等三人来之殿上，满朝武纷纷侧目，自岁东国太木神建国以来，他国贵族来到大殿向国君讨公道，这等事还是首例，不少朝臣感到既愤怒又耻辱。
伯尼·波尔蒂卡等人来到大殿上，向孔钦宗行以金国拜见礼仪，又用乌斯语说道：“伯尼·波尔蒂卡见过国君大人！”然后再由随行翻译用东华语说出来。
按大国间的惯例，贵族都要熟悉或精通五大国语言，在别国境内，便要说别国的语言，以示尊重，这也是大国间基本的礼数。然而，伯尼在大殿上，当着武百官，用乌斯语对孔钦宗说话，立刻激怒了不少朝臣，当即有朝臣就叫道，“堂堂金国贵族，竟如此无礼！”
孔钦宗见朝堂上起了骚乱，抬起手来压了压，说道：“伯尼城主，你不会说东华语吗？”
翻译将孔钦宗的话用乌斯语转述给伯尼后，伯尼毫不犹豫地说：“请国君谅解，我只会说乌斯语。”
“故意的！”
“如此无礼，还谈判什么！”
孔钦宗示意安静，“无妨。伯尼城主，你的来意，以及你做过的事情，在场的人都已知晓。既然你敢做出侵犯岁东国的举动，逼迫寡人为你主持公道，想必你有充分的准备。今日，寡人便当着满朝武向你保证，若你能证明是王泰害了你家公子，寡人必还你公道！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无法证明，那你就要为侵犯我国付出代价！伯尼城主，你可有异议？”
伯尼听了，冷酷地看了王泰一眼，然后对孔钦宗说：“波尔蒂卡族人，有仇必报！”
“那就请你在一旁就座。”孔钦宗说道，然后对王泰说，“王泰，刚刚伯尼城主说的，你都听到了。现在寡人要你当着满朝同僚回答，鹰城少主巴格薨于落英州，你是否仍坚持自己无罪？”
朝堂上安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在等着王泰的答案。
“君上，臣认为，巴格少主之死，主责不在落英州，若要论罪，落英州的确没有护卫好巴格少主，但我绝不是杀害巴格少主的凶手。”王泰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孔钦宗又问道。
王泰站起来，说道：“君上，此事若要说，臣就将前前后后的经过，讲给大家听了，相信在场各位大臣也就自有分辨。”
“在说此事经过之前，作为落英州主政者，我仍然希望，鹰城城主伯尼大人，能接受落英州和我最深的歉意，无论如何，巴格少主是薨于落英州的，至今少主的遗体仍保存在落英州城内。”说完，王泰向伯尼·波尔蒂卡深深鞠了一躬，但伯尼根本不看王泰，嘴上说着：“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道歉！”
王泰也未接伯尼的话，继续向在场武大臣们说：“两个月前，鹰城少主应邀参加了落英州第三届万国博览会。博览会落幕后，各国来使团陆续离开了落英州，也许是流连于落英州，巴格少主一直没有离开。直到东极港爆发了秽物流乱，因事发突然，且从所未见如此规模的秽物流乱，次日我便动身来到都城，向君上禀报此事。我本计划次日便启程回去，奈何连日暴雨，阻碍了行程，于是我就在都城逗留了两日，待雨停了，这才动身回程。可是，当我到达落英州时，巴格少主已不在人世。”
“经了解，我才知道，原来巴格少主在乘坐落英州火车前往东极港回程时，在山洞中遭遇了秽物流，因洞中黑暗，事发突然，秽物流数量众多，巴格少主随行护卫，大多死于洞中。巴格少主也是在洞中，遭到自己豢养的奴隶坐骑重伤，待送回到城中抢救时，已失血过多，命垂一线。虽经落英州名医李景仁彻夜救治，仍无法挽回巴格少主性命，次日，巴格少主在落英州断气了。”
王泰说完后，向君上拱手行礼，“君上，这些经过，臣早已向您上禀报国，臣之所以要再说一次，只为让在场各位同僚，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同时，臣不得不为自己辩解，首先，鹰城作为金国七大城邦之一，与我岁东国历来交好，我与巴格少主也是因为博览会，才有了一面之缘，我既与鹰城无仇，更与巴格少主无怨，我为何要害他？”
殿上武百官听了，纷纷点头称是，本就支持凤山王氏的自不必说，那些持中立立场的许多大臣，似乎也有些动摇了，与旁边大臣窃窃私语道，看来泰的确是被冤枉啊。
“其次，巴格少主遇害时，臣仍身在都城，我如何害他？秽物流爆发是天灾，谁也无法预料，这并非是人力所能控制和左右的。况且，巴格少主所受致命伤，是其奴隶坐骑灰狮公爵所为。巴格少主遇害后，凤山王氏全力抢救他，李景仁大夫昼夜施救，此事落英州城百姓人人皆知。伯尼城主要我血债血偿，我却想问城主大人，因我落英州护卫不足，便是你侵犯我岁东国土、讨要血债的理由吗？！”
王泰说完，正气凛然地与伯尼对视，伯尼眼珠上充满了血丝，浑身气得发抖，因呼气过快，气体穿出他咬牙切齿的嘴时，甚至带出了他的唾液，而他那凶狠阴冷的目光，仿佛两道利爪，随时要将王泰撕成碎片一般。
“漂亮！”大臣中有人忍不住声援王泰。
“说得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金国就是为了借机侵犯岁东国！”
……
大殿上，越来越多的大臣开始加入声讨鹰城和金国的队伍中。
伯尼站起来，指着王泰叫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巴格是被灰狮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