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大家讨论的非常激烈,有几个玩游戏的还说晚上回去要约着开黑。 只有程澈,满腹心事瞬间倾泻出来,她开了瓶易拉罐的啤酒,自顾的灌了口。 关于程澈和酒,沈肆不认为结果会如人意。 就在她准备喝第二口的时候,他出手制止了。 程澈愕然:“怎么了?” “这是酒。”他提醒。 她点头:“我知道啊。” “知道还喝?” “开心,想喝。” 理由根本不充分,但看着她一脸渴望加撒娇,沈肆妥协了。 “就一罐。”他说。 “小气。”她吐槽。 聚餐结束,沈肆给祁影拨了通电话。他是和程澈一起坐地铁来贰叁肆的,所以车还在祁影手上。 沈肆没喝酒,也没敢让程澈喝太多,本来只给了她一罐,谁知后面她竟撒娇耍赖,硬是又喝了两三罐。 沈肆根本管不住她。 送别了沈肆和程澈,祁影和贰叁肆的一众人等站在餐厅门口,见沈肆的车开远,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祁影。 大家都说程澈和沈肆的关系不简单,但祁影只撞见过他们两次,而且都是吃饭,一次是在新安路,一次就是这里。就算是老板对人家有想法,那也只是有想法,并没有发展成大家口中暧昧不清的关系。 蓝牧听了祁影的否认说法后,立刻捍卫起自己的p来:“那个老大都……” 大概是后面的内容让人有些难以启齿,蓝牧忽然停了下来。 见他都了半天也没都出个所以然来,祁影漠不关心的:“都不出来就别都了。” “谁说我都不出来了,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我看你是没什么可以说出口的。” 蓝牧一听这话,心一横,把什么都说了:“都摸到程总监的大腿上了!” 沈肆在祁影的眼里一直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听了蓝牧这有辱斯的话,立刻三观尽毁:“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蓝牧可是有几十名目击证人的,底气十分足,“你问问他们,大家可是都看见了呢,我们在开会,老大在和程总监调情,两个人坐在最后面,那个手啊都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搞不好还背着我们亲了!” “大庭广众之下,沈总才不会做这种事呢!”祁影誓死捍卫沈肆清白。 蓝牧觉得他愚不可及:“再怎么说老大也是一个男人,程总监长的那么好看,他见色起意不是很正常么!” 不管蓝牧怎么说,祁影就是不信这是沈肆会干出来的事情。 可贰叁肆三十多号人,大家都说看到了沈总的手摸在程总监的腿上。 最后蓝牧遗憾的拍了拍祁影的肩:“别挣扎了,你的沈总早就不清白了。” 晚上八点多的南深,又是富冈区到利安区的必经之路,塞车才是千年不变的戏码。 关于她喝酒这回事,沈肆也发现了,是在大家讨论了战天狼的宣传片后。 沈肆开车的姿势有些懒散,因为堵车,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车厢沉寂片刻,他忽然开口问她:“那支宣传片你怎么会想到以玩家视角切入的?” “因为我自己也玩游戏,我既是玩家也是战天狼的客户群体,是最具代表性的。如果战天狼的宣传片能吸引我,肯定也会吸引和我同类的人。玩游戏的人都有好胜心,想要赢,可宣传片我却用了一个败方玩家视角,是为了激发玩家的好胜心。要让玩家觉得如果是他们在玩,一定能赢。当他们开始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注册战天狼账号的时候,我就成功了。” 所以,她利用的是玩家的逆反心理。 和她不谋而合,他现在和她谈话也是利用了她的逆反心理,如何让她放下防备说出心里话,除了酒精的刺激,还需要外界的刺激。 “拿了那么好的成绩,怎么还喝酒?” “不是说了吗,高兴。” 车流慢慢恢复正常了,而他开车的姿态依然不紧不慢。 听了她的话,笑了下:“你要酒喝的样子可不只是高兴那么简单。” “也有可能是扬眉吐气吧。”她浑浊的眼底终于有了几分快意,“被打压了那么多年,我终于站起来了,这口气吐出来了,真爽。” 说到底,她之前在博雅还是很受气的。 忽然想起之前在西珑时,程澈和她父母提起工时作的样子,根本不说这些委屈,除了忙,她多一个字也没说。在
公司受了气,在客户那里受了气,她统统都不讲。 有时候,程澈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很多。 铭盛和禾实的合作算是板上钉钉,有些话,程澈觉得她是可以说出来的。 “你还记得你帮我打掩护的那次吗?” 他看她。 程澈提醒着:“那天你去见了铭盛的吴总。” 原来是要说这个。 沈肆点头。 “那你还记得跟他说了什么吗?” 就说了句不怎么过问她工作上的事,其他的也没了。 沈肆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于是问她:“怎么了?” “他好像误会了我们的关系。”程澈怕他多心,于是又解释,“就因为从西珑回到南深那晚他撞见我跟你吃饭。” “嗯。”他应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他想通过我跟你约一个饭局从而达到他的目的。为了讨好我,他把铭盛所有的广告项目都给了博雅,还指定我做项目负责人。那天吴总跟我说宣传片可以延期一天交付,起初我不太明白,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你,为了拉拢你,他才给我开了这条绿色通道,他不相信我的能力,他只是把我当做拉禾实投资的一张跳板……”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可事实证明,我是有这个能力的。”她今晚最开心的和最快意的是这样的扬眉吐气,战天狼的大火证明了她的成功不是完全因为沈肆的关系,她会拿到总监这个位置应该是公司对她实力的认可,而不是他们用来笼络沈肆的手段。 “之前没跟你说这些是怕你知道吴总想算计你,你对铭盛有偏见。但你放心,我有跟吴总解释我们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他误会了。” 她也不认为,她的存在会影响沈肆,也不会自信的以为她一句话沈肆就会赴吴林的约。 可她的那些以为却在他不轻不重的一句反问中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好像也没误会吧?” 程澈心跳忽然漏了拍。 然后听到他接着说:“我们的关系是挺不一般的。” 程澈觉得他的关注点不对:“你该关注的难道不是吴总想要算计你这件事吗?” “那他准备怎么算计我?” “我不是说了吗,他希望我帮他约一个跟你的饭局。” “要是约饭局的话,你也来吗?” 程澈看着他,满眼不可思议,饭局是重点吗? “嗯?”他脸偏了过来,闲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说话时候声音低低沉沉,让人有些无力抗拒,“问你话呢。” 程澈皱眉,继而实事求是说道:“我约的肯定也要去。” “嗯。”他应了下。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关系,程澈脑子越发混沌起来,跟沈肆说话又得费脑子去推敲,可是她脑袋真的太沉了。 最后她干脆什么也不想,靠在车门上放空脑子。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前一秒,她仿佛听见沈肆说:“那就让他算计吧。” 她实在是太困了,模模糊糊听着,不太真切,最后两眼一合,那句话就这样跟着她一起入梦,梦醒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此时此刻,清醒的人看着她安静的睡眼,无意识的来了句:“为什么你连个被算计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呢?” 天知道,他多希望程澈帮着吴林来算计他。 翌日早,程澈刚到公司,人就被丁佳佳拉去了茶水间,她问程澈:“昨天下午你做什么去了?” 程澈懵了,完蛋了,她忘了跟沈肆套词了。 “铭盛的吴总说请了你去庆功宴,可是昨天庆功宴魏北尧去了,说没看见你。” “魏北尧怎么去了?” “我听说是二股东有禾实那边的关系,铭盛跟禾实的那个项目是禾实的老总亲自拍板定的,股权划分上,禾实特别吃亏,就因为禾实那么给力,铭盛特地请了禾实整个项目组去了庆功宴,魏北尧也去了,作为禾实某项目副总的女伴,听说这个项目副总是禾实一位股东的儿子。” 丁佳佳说的复杂,需要程澈动脑子去思考,等程澈理清楚前因后果后,她问丁佳佳:“魏北尧跟这个项目副总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大概是吧。”丁佳佳也不敢肯定,“公司早就有传言说二股东要送魏北尧去“联姻”,你说他一个禾实的项目副总,又不是战天狼项目组的,跑去铭盛的庆功宴做什么?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怎么会看不出来,一看就是魏北尧想去,找不到由头而已。 程澈忽然有点感慨,虽然魏北尧是二股东的女儿,在博雅可以嚣张跋扈,可一涉及公司利益,她一样身不由己。 二股东要送魏北尧去“联姻”这个传言程澈不是没听过,只是魏北尧一向盛气凌人,就算是和公司的二把手李然说话都是神气活现的,程澈实在很难想象她要为了利益接受家里安排去结婚的场景。 “想什么呢?”丁佳佳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所以你昨天下午到底去哪里了?” “我……”程澈语塞片刻,转而问丁佳佳,“你知道吴总怎么说的?” “他说你去了庆功宴,但看到你为了战天狼的项目满脸疲倦,于心不忍,就让你回去休息了。” 程澈猜,丁佳佳不信这套说辞。 “很明显,吴总在帮你打掩护。”丁佳佳还是那个问题,“所以你去哪里了?” 能让丁佳佳那么执着,程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说吧,你知道什么?” 丁佳佳见她嘴那么严,也很是没办法,最后把昨天他们临时组建的一个群里的照片翻出给程澈看:“有人在地铁里拍的,他们都说你翘班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