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活着(第1/2 页)
当年的事情,就像是长在他心底的一个疙瘩,他外表看上去虽然无所事事,但是每回午夜梦回之时,想到当初的兄弟一起征战沙场,一起喝酒聊天的场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伤心惆怅。
以往兄弟之中,他是最为年幼的一个,所以几个兄长什么事都让着他,让他养就了这么一个性子,他是笨没有兄长们聪明,但是回来之后,当昔日风光的国公府邸与护国府邸落败之时,他便已然知道事情回不到最初了。
就算是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年之久,他还是很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很想知道~
林延川急不可耐探寻真相的一句话,似乎让王砚之忆起了以往不愿想起的过往,刹那间,脑子里全都是刀剑兵刃相撞之声,以及那悲恸的无助的哭喊。
他抬起眼皮,瞳孔里映照着桌上跳动的烛火,以及林延川的面容,那双常年隐匿的平静眼低深处,翻动着的是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
有绝望,有怨恨,有哀伤……还有愤……
但是这些,也不知林延川能不能察觉得到。
“延川,若你还信我,还当我是你的兄长。”他望着对面的那人,以一种极其沉重极其严肃的言语,劝诫道:“那些过往的事,便当做一场尘烟一字不提。等我走后,你就还回到那个庄子里,好好的,愉快的度过你的后半生。林家可以在燕京城富足,但是这份富足,不可插足朝堂。”
“砚之兄……”林延川还要再说,但是耳边回荡着他一字字,明明酝酿好的话,却忽然间消散不见。
王砚之望着他,一字一字,语重心长道:“我希望你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
活着,看似简单的两字,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痛楚。
王砚之没有再多做逗留,从林家回来之后,便去找了王初云,当晚深夜一同出了燕京城去。
对于王砚之的突然到来,王初云并不惊讶,早在朱二送到她面前时,她便已经想到了背后是有东方蓑的帮忙。
毕竟在盛京城时,东方蓑与庄青对于她的照顾与教导不比王砚之少,她不同于姐姐王初韵的性子,只钻研学以及琴棋画,她不喜欢这些,却对东方蓑的江湖事迹颇为感兴趣。
在院时也曾软磨硬泡,让东方蓑给她讲江湖的事。
虽然不知道王砚之就在燕京城为何不与她相见,可她也知道父亲这样做是有他的原因,但是刘枫还未得到应有的报应,就这般离开了,王初云还是不愿的。
争执了两句,后有宋远扬以及东方蓑前来劝说,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王初云走的时候,给许君兰留了一封信,感谢她对于姐姐的信任,以及这些时间来对她的照顾。
月色栖栖,燕京城门落锁之时,一辆马车悄然的离开了燕京城,马车辚辚,尘起尘落,一切归于平静。
英武候来林家的时候,林延川正在府上对着牙婆子新送来的女子挑挑拣拣。
王砚之既然已经回了盛京城,看他对于燕京城的厌恶,想来也不会让王初云再嫁入燕京城内,更何况昨个儿他听得李叔说,王初云身边出现了一位仪表堂堂的俊俏公子,瞧着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倒像是郎情妾意。
闻之这个消息,林延川的心啪啪的碎了一地。
虽说这几天那个叫王愠的小子来的也不算频繁,但是他这颗心还是放不下,曾经试探性的询问过林白的择偶标准。
彼时正在看的林白,头也未抬的道:“白白净净的……”
林延川一喜,嗯,白白净净的看着舒服,这个好。
“瘦瘦的。”
林延川笑容一滞,心道:瘦也不能太过了,不然瘦的像个竹竿似的,皮包骨难看死了。